坦率讲,雨水实在是太大了,完全可以轻易把人卷走。同时,我们露天仓库又地势偏低,桌凳完全浸泡在水里面,有的甚至漂浮在水面上。你知道,一旦过了夜,所有东西几乎全完蛋,失去效力,因为雨水带来的祸患将使它们上面沾满污垢并滋长蛆虫。现在,刘云,你必须尽快下决定,以我的意思,让我们菲戈得高端陶瓷店所有的人马十分钟内全部赶过来,是全部,通过努力把它们搬到更高一点儿的位置,或者干脆挪到另一个地方里,保护好那些可怜的桌凳,让它们半个月后真正派上用场,服侍我们远道而来地尊贵的客人,使客人体会到我们的用心。我……”
电话这时嘟、嘟、嘟地响起来,紧接着,对面已经完全没有了声音。想必手机已经没有电,索性还好,已经表达清楚了最想表达的东西,应该说,我没有看错,郝东平,是一位负责任的人,有一份公德心,一位值得我骄傲的老同学。刘云心想。
说时迟那时快,刘云赶忙再次拨打起电话,电话的对象不是从沈亦阳先生那里得到指示,而是继承沈亦阳的权利以负责任的态度通知每一位身边的伙伴参与到桌凳的保护中。
尤小萌不再继续拍纪录片,与丢下摄影机的摄影师一起前往受暴雨浇淋的现场。摄影师是菲戈得陶瓷总部委派的人选,他觉得自己有责任也有义务去帮助受困的桌凳度过难关。他始终认为自己是那种靠谱的人选,虽然身边的朋友总是态度相反,说他不够义气,关键时刻掉链子,使人没有一点点指望。
实际上,对我说那种坏话的人又懂什么,我只是分事情大小罢了,我总觉得帮忙总要讲究名正言顺,事情轻重缓急,如果满足了以上两点,我不会置之不理,保全自己,因为我不是那种人,根本不是。年轻的摄影师自说自话。
张勇和于凯被刘云的电话唤了回来,两个人正在商店购买贺凌艺之前安顿地造势活动中需要的道具与装饰。听到了那种话,两个人立即从商店赶赴郝东平那里,他们驱车前去,时间仅仅用了十分钟。两个人被刘云当前的描绘吓了一大跳,实际上,他们所在的商店离库房还很远,商店在人多的街心地带,而库房却在人烟稀少的郊外。为了能第一时间赶到仓库,于凯将车的速度提到了一百八十迈,将爱车当做法拉利在使用,差一点爆表。
当两个人安全地抵达了库房,并从汽车里走出,张勇摇摇晃晃地走到一个不起眼的地方里,口吐白沫,呕吐不停,将中午吃的饭全都从肚子里倒了出来。然后,他眯着眼睛,给人享受的感觉,脸冲着洁净的天空,沉思片刻。
回到现实里,他像变了一个人,嗔怒于于凯,罕见地动了怒。他对后者说:
“今后,我再也不会坐你的车,再也不会,因为长这么大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开车的人,很奇怪,将自己与别人的性命于不顾,发疯一样地驱车前行,那样子,在我看来,简直就是像找死。”
张勇继续补充说:“你用不着向我辩解或道歉,我是认真的,坚持那样的看法,不用置疑我的心。”
当刘云与贺凌艺赶赴库房所在地时,所有人已经忙碌起来,大汗淋漓地,几乎都没注意到他们俩到来。刘云卷起袖子的同时,看了看贺凌艺眼睛,说道:
“让我们俩也参与到这场拯救可怜桌凳的行动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