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史武冷哼一声,手中长枪紫电闪烁,用力将君子剑震飞,随后收回法宝,迎上周继君。
武道斗武道,两人搏于半空,数合下来,却未曾分出高低。周继君以君子斗数驭武技,招数连绵不绝变化无穷,可李史武八臂间皆有近百万斤的巨力,武技奇特,面对斗数之变的压迫亦能稳立不败之地。
“快十招了。”李玄武冷笑一声,“你光会说大话,又能耐我何?”
“你没现中计了吗?我以武道战你只不过想战决罢了。”
周继君淡淡说道,君子道意瞬间迸,却是那恶君子之意。原先他只是以君子斗数驾武技,虽然变化无数,却只能困住李玄武,无法陷之。可这恶君子之意生出,仿佛摧火之风,让他的武道招数愈凶猛暴戾,百万斤巨力陡然涌出,将李玄武死死压制。
“这些年你舍本逐末,只注重神通的修炼,自身修行停滞不前。四年了,你的武道也是毫无进展呵。”
李史武心中一惊,却是现在周继君如浪涛般汹涌不绝的功势中,他的招数渐渐穷尽,仿佛被束于一方小岛,面对断山碎石的凶猛巨浪,只能招架却无还手之力。脸色微微阴沉,李史武额心的碑牌银辉熠熠,就在他想施展出本命神通时,就见殷红的飞花之影闪过,心头仿佛被巨锤重重敲了一下,身体陡然僵硬。
周继君后退一步,袍袖卷起抽出君子剑,如链银锋划破天际,李史武怔怔地看着周继君,随后伸手摸向脖颈。就在指间触到皮肉的那一刹那,他的头颅微微一晃,瞬息后从脖颈处断裂,掉落下来。
磨剑四年,只为今朝,可惜却免不了身死名败的下场。当年的黑水门弟子,今日的辛国神君李史武终于在和周继君第三次交锋时,丧身当场。
将那颗渐渐暗淡的心神握于手中,周继君凝视半晌,随后五指力将其捏碎。
镇天关下,一片寂静。片刻后欢呼声从北疆军中爆出,直震天穹,而辛流联军则人人面色白,难以置信地望向半空中把玩着神位的银男子,压抑的恐慌从每个人心底升起,渐渐扩散开,密布如乌云。谁也没想到所向睥睨的八臂神君,竟真的会在十招内被君公子灭杀,两人这一战不仅是他们之间的恩怨之战,也是决定云州大局走向的一战。没了李史武,辛流两国面对凶悍的北疆骑兵再无还收之力,国破君辱已成定局。
百里雄走下战台,激动地迎向周继君,刚欲说什么,就见眉宇间染上些许躁意的周继君微微摆手。
“世子勿管我,还是尽早率领大军取下镇天关。”
说罢,周继君转身飞向兵营,只留身后咬着唇、神色变幻复杂的百里雄。
兵寨之尾,一座毫不起眼的营帐中,穿着粉裙的女子研完墨,之后轻抬玉腕,在案头白纸上写着什么。帐帘掀起,周继君大步迈入,径直找了个圆敦坐下,看了眼敖云,却没说话。
“怎么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敖云将笔毫放下,看了眼眉头紧锁的周继君,轻笑着道,“你将那个八臂神君灭杀,绝了辛流最后的希望,从此云州大局已定。你还有什么好烦心的?”
良久,周继君叹了口气,淡淡说道,“此事虽了,却还有诸多烦心事,我能有落子布局,却无法掌控棋子之心。”
“棋子之心”敖云目光闪烁,她走到周继君身旁,并肩而坐,低头沉吟半晌道,“你是在担忧北疆军心?那些仙神异人?抑或是百里雄?的确,那些仙神虽被你收服,可他们修得神位必定心高气傲,你在他们心中就仿佛一座大山,虽能镇压住,可却压抑无比。毕竟与你只是凡人,可他们则是仙神,即便只是准仙神。”
“再者,关于百里雄。”敖云筹措着语言,眸底荡起飘渺波痕,目光穿越无数营帐落到那个领兵厮杀的青年身上,“你带来若干仙神和奇人虽使他实力大涨,可也是一根逆刺,更何况你总在关键时候挽回颓局,这北疆军中无人不知君公子神威不凡,风头之盛盖过了世子,就算他今日不说什么,却难保日后不会心生猜忌。”
“的确,上位者寡,人一得到权势和地位心境也会随之而变。”周继君喃喃道,“就算这样,他也只是我的一颗棋子罢了。”
“就怕棋子反噬,不过,你应当还有后招。”敖云看了眼有些惊讶的周继君,淡然一笑,起身走向帐帘。目光流转间,那衫白衣若隐若现。
“天下为棋局,你为棋主,当为至寡呵。也不晓得在你眼中,我是不是也如那盘中之子,任意操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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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君君貌似在敖云面前才会毫不掩饰心情,其实每个男人都一样,对老婆放不开,对情人放不开,却在红颜面前像个孩子。若是红颜能长,即便江湖相隔,也是一种宁远淡泊的幸福。状态不好就一章了,和很多人一样,心情不佳,写不出好文,最近不爆了,也不会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