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雄听了楚安的话,恨不得掐死这厮,老子的伤疤是走路摔到的吗,是被你这厮打的。
李子雄咬牙切齿道:“自从当日风月楼一别后,本公子时刻不忘沈姑爷的好。”
楚安骚骚道:“不用时刻不忘的,偶尔想一下就好了。你也知道本姑爷从来都是施恩不望报的。对了,你的怪癖好了没有,要不要本姑爷再帮你一次,你不用客气的,本姑爷一向都是热心助人的。”
围观的众人当中,有一些当日也目睹了风月楼的一幕,都明白李大公子的怪癖是什么,所以自然明白楚安话里的意思,一时忍不住吃吃地偷笑。
李子雄阴沉着脸道:“不敢劳烦沈姑爷的大驾,这里是秋战堂,大家来这里都是为了斗蟋蟀,不是来闹事的。你如果有种,咱们就在青瓷盆里分个高低。”
其实李子雄早就想带人把楚安揍一顿了,只是家里的老头子坚决不准,所以也只能忍着气,一直没有上门寻仇。
楚安道:“斗蟋蟀?本姑爷都没有蟋蟀,怎样和你斗蟋蟀呢。”
李子雄道:“本公子可以给七天的时间你,让你去寻觅和调教蟋蟀。七日之后,咱们在秋战堂一决雌雄。敢不敢?”
楚安还没说话,倒是杨伟先开口了:“有何不敢的,咱们沈家男人什么时候怕过。七日之后,咱们在秋战堂分个胜负。”
杨伟说得牛逼哄哄,好像李子雄约战的是他一样,楚安真想一脚踢死这厮,七日时间让他上哪找一只上等蟋蟀来和李子雄决战。丫的,这厮简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过如今表哥都答应了,如果他再反悔就有失沈家男人的面子了。
于是楚安道:“既然李大公子盛意拳拳,本姑爷再推搪就显得不给李大公子面子了。何况李大公子时刻不忘本姑爷的好,本姑爷就更加不能辜负了李少爷的好意。七日后,咱们秋战堂再见吧。对了,你回去后不用时刻想着本姑爷的,偶尔想一下就行了。”
说罢,楚安就带着杨伟等人仰天大笑出门去了,李子雄气得几乎七窍生烟,一张俊脸青一阵红一阵。围观的众人纷纷捂嘴偷笑,沈姑爷果然像传说中的一样口灿莲花,七日后,秋战堂又有好戏上演了。
在角落的一张桌子旁,坐着一名头戴斗笠蒙着脸的黑衣人,黑衣人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仿佛入定的僧人,只有当他听见楚安与李子雄相约七日后在秋战堂斗蟋蟀时,一双鹰眼中陡然射出一道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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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八王府的书房内,小王爷赵阳康半躺在一张太师椅上,旁边的茶几摆着一套茶具,茶壶正冒着热气,应该是一壶刚刚煮沸的热茶。而李子雄则恭敬地站在一侧,神色间有点紧张。他不知小王爷为何突然召他进王府。
小王爷端起茶壶,往小茶杯里倒了一杯雨前龙井,而后才慢悠悠地说道:“子雄,听说你与沈家姑爷相约七日后在秋战堂斗蟋蟀。”
“是的,小王爷。”李子雄恭敬道,心里暗暗揣测小王爷为何突然问起这件事,莫非他对斗蟋蟀也感兴趣?他不是一直都不喜欢斗蟋蟀的吗?
小王爷道:“那你可有上等蟋蟀了?”
李子雄道:“府里养着一只上将甘宁。”
小王爷道:“胜算如何?”
李子雄道:“据小弟所知,沈家姑爷无论是昔日在京城还是来到金陵侯,他都没有斗过蟋蟀,而且沈大小姐极其反感斗蟋蟀这种玩物丧志的玩意,所以小弟敢断定沈府并没有上等的蟋蟀。所以小弟应该有九成的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