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音按住了李赖儿的嘴,轻轻的道:“什么也别说,快上chuang睡一会儿。”
李赖儿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道:“有些事必须告诉你,我现在什么人也不想见,可这些事必须让他们知道。”
轩音道:“那我们换个地方说。”
李赖儿回头,伤心一目,明玉安静的睡在床上。
原本给李赖儿休息的厢房已经空了一段时间,轩音听李赖儿说完,苦笑着道:“我又何尝不痛苦呢?我连爹的仇都报不了。赖儿,以后你不能清闲下去了。墨中玉的个性阴沉毒辣,年纪与你一般,他对你的恨,更是无法估计的。如果《六度阴煞》与《修罗阴煞掌》都在他身上,一旦他练成,第一个就会找你报仇。”
李赖儿听了,面无表情,他用一种类似于他体内另一个“他”的口吻,冷漠的说:“我和他总有一天会碰面的,我要自己亲手杀死他,绝不会靠爹的朋友!”
轩音拿出一粒宁神丹,给他服下,关心的道:“这些我会告诉院长的,你放心去睡吧。”
李赖儿像是站起身,可又低下头往轩音怀里靠去。
轩音感觉胸前很快被湿透了。
山中的风似回荡来去,久久不息。
这日一直不见阳光,那片云像是累了,打个盹不理会万千世界的哀愁。
天空仰望着空中的那片云,无欲无求,平淡悠然的道:“无论底下发生什么事,天上的云依然是我行我素,她们依照自己的习性,随着风,慢慢的飘去。你说,她们有否在意尘世?”
高明镜负手站在天空的身后,丝毫不理解他所言之意,自然也答不上来。他心有所急,没有天空的修为,急急忙忙的问道:“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该派些弟子去追查遗失的禁物?或者由您通告江湖,让墨中玉无法遁形!不能让天下第一教插手!说到底,他们害死了我们的人!而且血魂飞还十分在意禁物。只有联络神剑山庄,武当,华山派,昆仑派,峨嵋派,丐帮,中州堂子局,三大分院,全力找出遗失的禁器,**,禁药!对了,以李赖儿的身份,我们还有明玉楼,以明玉楼的广泛消息通道,会更有利于我们!”
天空微笑着道:“如果我们找到了墨中玉,并且收回了《六度阴煞》,《修罗阴煞掌》。那么,由谁来管?”
高明镜得意的道:“这个我已经想好了,我们可以把收回的禁物放在一个秘密的地方。”
天空依然留着无为悠然的微笑,问道:“那么,哪里是秘密的地方?”
高明镜惭愧的低下头,默然道:“连禁地都保护不了这些东西,恐怕天下间没有别的地方更为安全了。可是我们不能听之任之!”
天空宽慰的道:“你为江湖着想,我可以放心的把武功院交给你了。”
高明镜一震,问道:“您不再管我们了?”
天空笑道:“江湖事,自有江湖人管,天下间不是人人都能守心刻欲的,这些东西会散落于江湖,亦是无法改变,无法制止。要保护江湖,维持正义,只有不断的强大自己,树立新生力量的信念。与其去担心还没有发生的事,不如我们笔直的向前走。三日后我回少林寺,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了。”
武功院发生的事,太快,太突然。
天空将院长一职交给高明镜,众人还未反应过来,这位绝代大师,已联系了武功院三大分院,准备在初十举办一次比武交流。由此在年末,谁都没有心思去理会别的事,一心一意的练习武艺,各自决心在比武交流中发挥自己的本领。年轻人特有的恣狂顿时感染着武功院内每个角落。
在这样的日子里,却仍有人散漫的坐在庭园中,顾自挥诉着心中的感慨。
琴声悠扬,音色淡雅,曲调洒脱。时而豪迈不羁,时而婉约柔情。
冬难挽一曲抚毕,叹了口气,望着空枝呆呆的出神。
不觉身后一人到来,说道:“很少见你有不开心的时候。”
冬难挽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李赖儿来了,说道:“你怎么有闲心来这里?”
“可能是你的琴声引我来的吧。我以前并不知道你会弹琴。”
“我只会这首曲子。”
“哦?”
“是孔秋寒教我的。”
“有想过要替他报仇吗?”
“想!但我得继续练武,现在的我打不过他们。”
“不如陪我去练武场?”
“怎么?想和我比比?”
“你怕了?”
“去你的!谁怕谁呀!”
李赖儿大笑着拉起冬难挽,刚要走时,十丈外的长廊传来话,天空要见李赖儿。
冬难挽默然道:“院长要走了。”
李赖儿见他的神情,微笑着道:“以后还会见面,有什么好舍不下的?”
冬难挽道:“这次走,也许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李赖儿也有这样的想法,可他无所谓,他没有像冬难挽那样对天空的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