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浮天等人来到这里便对这三个道士心生杀机,那三个死的人显然是受过极为苛刻的虐待,全身似只剩下皮包骨,伤痕看出该是被乱拳打死。赢浮天更是对这种瘦弱体形记忆深刻
,走上前去近看他们的面貌,发现并没见过,但他已肯定与那矿场失踪的劳力脱不了关系,起身走到三个道士面前就抬手正反三个巴掌,打的他们头都晕了。
华离将他们穴道解开,三人还颇为硬气,对他们怒目相向,倒也不敢逃。
浮玄看着三具尸体,问道:“赢兄,你认识他们?”
华离叹道:“早就听说近年来道士也很是霸道,但依然没想到竟到这种地步,哼!”
赢浮天目光就像冰峰上的雪一样,盯着王宝王强道:“他们坑杀的人在哪,带我们去!”
王宝立时吱唔道:“这个,我们不知道啊!”
赢浮天冷然道:“你说什么?”
王强立时接道:“其实我们也没看到他们是否坑杀了人,只是那天晚上有大批人被带走就没在回来,后来才听回来的几个负责挖坑的人说露了嘴,就是他们三个!”说着指了指尸
体。
王宝像想起什么,道:“我记得他们提过一句什么‘那片鬼林里’,对,就是那里!”
华离皱眉道:“什么鬼林?”
浮玄道:“难道是指乱葬岗之类?你们知道么?”
王氏兄弟立时同声道:“听说过,据说是在附近,但没真去过!”
赢浮天听到这里,抬手就拍向其中一个道士,立时脑浆迸裂而死,另两人吓呆了,浑身颤抖,前者这才冷声道:“我在听着!”
两个道士已经有点呆了,半天没反应,赢浮天又抬手拍死一个,最后一个立时哭道:“我知道,我知道!”华离和浮玄虽觉那两个道士死的太惨,但看到另三具尸体惨状,也不好
怪赢浮天手辣。
不久他们便来到一处深入山里的乱葬岗,这里本就是官府掩埋犯死罪被砍头了的人的尸体,其中有一个巨大的向上微微凸起的地方,众人来到这便停下。
赢浮天冷硬道:“你们三人,挖开!”王宝王强早被赢浮天杀人手法吓的噤若寒蝉,闻言慌忙就在地上随地捡起一块上面写了个“犯”字的木板就挖了起来,那道士却有些有软脚
软竟无法动手。
一个时辰后,这个有近十丈方圆,深达丈余的大坑被翻开,里面触目惊心的尸体达四十余具,果然是人人只剩皮包骨,个个死不冥目,那道士竟被当场吓死,王氏兄弟晕过两次,
此时正瑟瑟发抖站着。
赢华浮三人早已经勃然色变,如此惨绝人寰之事竟在眼前,之前他们是做梦也没想过,其中十数人赢浮天刚好认识,他不禁再次想到另外一批被三刀门暗中坑杀了的劳力,心中对
这个世道的薄凉人性已经失望到了谷底,剩下的只有一个念头;强者为尊!
浮玄和华离不忍再看,与王氏兄弟将之重新掩埋好,离开了。
赢华浮和浮玄华离以及王宝王强来到一座山头,这里可以看到远处的洮河飘带般横亘,此时已是黄昏,日头通红的在远方山头将要隐没。
赢浮天淡淡道:“现在你们明白,为什么佛道两门也是我的对头了吧!那些人都是在洮州地界岷山余脉一座山里挖矿的劳力,我也是其中之一。一年前,我与五个兄弟逃出来,却
很快又被追上,只我一人侥幸生还!”
华离和浮玄听着无言,他们也很想说这些事可能就是些败类所做,然而他们说不出口。
华离拍拍赢浮天的肩膀,道:“我明白了,我完全明白了!小兄弟,我会帮你的,这事我管定了。”浮玄默然。
华离又道:“哼,这事我得去找那老东西说说,否则他怎么知道他的徒子徒孙正在干些伤天害理之事。这事果然还应该让他也来管管。小兄弟,我先走了,我得去这些道士他们祖
师爷谈谈!”说着还真走了,赢浮天叫都叫不住,华离这时似乎已经将自己追浮玄的目的忘记了。
浮玄这时道:“赢兄,别理他了,他大概是去找现在道门掌教的长辈谈去了。咱们走吧!”
赢浮天皱眉道:“道门掌教的长辈?”
浮玄道:“这个人我听华老头向我吹牛的时候提过,那人是‘三怪’之一的‘红道人’广离子。”
赢浮天哼道:“义父曾提过江湖上‘三奇三怪’,他老人家说那广离子性情极为古怪,一点不似出家人,且还有点护短,找他岂非更遭坏事?”
浮玄道:“华老头一向交游广阔,反正他们一个奇一个怪,说不定交情便是打出来的,这种交情之间往往是可以说的上话的。走吧,我现在很想将那一幕忘掉。”两人说走就走,王氏兄弟也亦步亦趋跟着。
赢浮天道:“你们两个还跟着我们干什么,念在你们受过如此教训,我也不想再追究你们以前犯过的同样罪恶之事!”
王宝王强吓的立马跪地,齐声哭道:“求大侠收留我们吧,我们一旦现身,怕是就要被碎尸万断了!”
浮说哭笑不得道:“你们跟着我们才会很快没命,趁其它人还没找到你们,赶快躲起来为上策,还在这里浪费时间。快去吧!”那两人想起赢浮天杀人的手法,顿时冷汗直冒,吓的飞快离开了。
赢浮天道:“浮兄,你实在没必要卷进这件事来,日后你怕是没得清闲了。”
浮玄突然露出一个凄凉的笑容,道:“很多事我本来已不愿想起,但今日看到那一幕,唉。”
赢浮天道:“那时你们为什么阻止我去杀了那边道观里的道士,难道从这件事上还不能证明至少他们是死有余辜吗?”
浮玄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至少我们可以想其它办法让他们得到应有报应,那种人的鲜血没资格染在我们手上!”他的什么好生之德还没说完就见赢浮天一脸不屑神色,才立时改口。
赢浮天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他是没有感情的,哪来什么时候好生之德!”他说着指了指天。
浮玄苦笑道:“抱歉,只因我宗门修的便是天理命道,所以刚才只是冲口而出。有些事情确实不是咱们该去费神思量的。”
赢浮天淡然道:“我知道浮兄修的玄门正宗,理念与魔道并不相同,我又怎么会怪你。我义父曾说,魔道和玄门正宗修炼的最终目的都是一样,只因方式不同而生异。”
浮玄道:“这个我倒是还去想过,愿闻其详。”
赢浮天道:“我们修的都是超脱之道,这就好比一道墙,墙的那边就是目的地。魔道的方式便是将之摧毁,自然可到,而你们玄门正宗则是想办法跃过,也可到达,就这么简单!”
浮玄叹道:“宗前辈形容的确实很生动。哈,咱们别说这种话题了,怪难受的!走,喝点酒,静静再说!”
就在此时,两人同时回头看向身后十丈外的密林处,赢浮天喝道:“出来吧!既然你们想找死,那我便成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