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玄当然不是真的要去见他师尊丘极老人,就算他想见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虽然知道大概是和浮重的师尊慧可在一起,但非常可惜,慧可多半又是和佛山九僧在一块,这长安的和尚庙太多了,叫人无从下手去寻找。
在大街上逛了半天实在是无聊透顶,左睢睢右看看也就那一片雪白气象,不过他忽然发现了一个人影从眼前不远处闪过,他一眼认出那是老熟人元崇。
以前他非常讨厌见到这个神出鬼没而且又无赖至极的假和尚,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只要一想到元崇极可能正在躲着海棠仙子的秋后算账,就觉得好玩极了。
正要赶上去看元崇的热闹时,突然有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出来在他面前,还主动递出一串道:“客官,买一串吧,祖传秘方,不好吃可以不给钱!”
浮玄笑道:“真的假的,那就来一串吧,多少钱一串!”那人道:“不贵不贵,五文钱而已!”
浮玄爽快的给了钱就走人,来到一个角落里打开手中的纸条,上面写着:鼠已出洞!浮玄大喜,这会儿也不再管元崇了,就顺势跳上房顶向西北方向掠去。
赢浮天和乞伏图卢站在窗前只打开了一道缝,看着由对面京兆府尹府正门处驶走的一辆马车,心中暗呼厉害。
乞伏图卢哼道:“沈肖这个混蛋,吃着大周的俸禄居然敢做出通敌卖国之事,他这个府尹已经做到头了!我想柯察哈尔步恒今天大概是听说了你跟浮玄被宇文护留在了府里,已经没时间来关注他了,才趁机冒头。不过他也不愧为一时大将,居然做出如此惑敌之计!”
他们自己的人在整个京兆府尹府四周都布下了眼线,同时之间就有五辆马车从其中驶出,让人难以分辨哪一辆车中坐着的才是正主。
赢浮天淡然道:“我保证,那些马车中都没有柯察哈尔步恒的身影,不信的话咱们不妨在这里多等两刻钟试试。”
乞伏图卢乃才智之士,又精通兵法,深知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道理,有五辆马车作为惑敌之策已经是达到了效果,若再另行金蝉脱壳之计似乎不合情理,要知道他们可并不知道有宇文邕也插手了。
所以说乞伏图卢对赢浮天的说法并不赞同,不过却也不介意多等一会儿,反正自有人跟上那五辆马车,用不着多操心,他们只是接收最后的战果,因此不急。
乞伏图卢当然不知道赢浮天会作出那种判断的原因是因为知道虎迫组织的可怕处,对此他和浮玄是深有体会,而且如果他们真的在徐纹松的地融阁之中有内奸的话,没理由不知道他和浮玄已经脱险了。
果然在二刻钟之后他们发现从京兆府尹府中有三条白影分三个方向翻墙跃上房顶溜走,而从正门处却走出一个浑身都裹在白色大麾中的人。
乞伏图卢皱眉道:“哪一个才是真的柯察哈尔步恒?”
赢浮天叹气道:“我们可能上当了,柯察哈尔步恒极可能已经走了,是从京兆府中的地道里走的!”
乞伏图卢闻言震惊地道:“什么?不可能,若真有地道的话,那为什么柯察哈尔步恒前几天进去的时候为什么要翻墙?”
赢浮天无奈地道:“这谁知道,我们只有去见见那些用来迷惑咱们的影子,或许从他们那里能得到些有用的信息!”
说着带头跳窗翻上房顶,与乞伏图卢不多时已经消失无踪,也就在这时又从京兆府正门走出三个白色大麾罩身的人,他们看看赢乞消逝的方向冷笑一声就向大街的北端步行离开。
这三人不知道的是,在暗处依然有几双眼睛在盯着他们,那几双眼睛正是紫魂双杀等几人的。
浮玄在蹿过几道房顶,就遇上了拦路虎,他看着眼前的浮重真是哭笑不得地道:“喂,我说你是不是总在暗地里跟着我,而且跟我过不去,否则为什么总在我有事的时候找上来?”
浮重耸耸肩无奈道:“没办法,前辈的话我不得不遵从,他老人家说你在外面已经疯了不少日子,是该去给他老人家请安问好了!不过他老人家知道你老弟一向野惯了,所以叫我来‘请’你回去,呵呵!”
他请字念的特别重,浮玄听出来了,那不是来请,而是押吧。
浮玄叹气道:“我知道,你在那什么陶然居跟赢兄过了两招,现在是不是又手痒了,想逼我也跟你打架是吧!你那点小心思能瞒得了谁呀!看招!”
说着还真就功聚拳头,一拳往浮重砸去,浮重哈哈一笑说了声“来得好”,同样一拳击出,“咔!噗哧!轰!”一声拳拳相撞气机相拼时的大响震空而起,紧随着的就是浮玄在浮重一拳之下被砸的往在落,将一个人家的房顶给撞破了个大洞。
尘土瓦屑飞扬激荡着向上飞起,浮重不敢冒进,也不能也震破人家房顶一个大洞去找浮玄干架,他知道就这么一耽搁,那狡猾的小子已经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