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中文里面有很多种方言？”李隐接着又说道：“一个省都有可能有好几种不同方言，就算你中文学得再好，我也不信你一个外国人能把每种方言都学过。到时候，我如果想出了生路，就用方言告诉其他公寓住户，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你想动武，我们人比你多，你没有胜算的。”</p>
“好……好……”爱德华无奈，只能答应。</p>
“很好。”接着，李隐对身后的住户们说：“你们身上都带着公寓房间的钥匙吗？”</p>
“我有。”谢若妮迅速将钥匙取出，说道：“李前辈，这东西有什么用？”</p>
“你……不太方便。连子辛你有钥匙吗？”</p>
“有。”</p>
连子辛将钥匙给了李隐，然后，李隐递给了爱德华。</p>
“拿着它。”</p>
以防万一……他准备借助爱德华埋下一个后手。</p>
此时此刻，爱德华浑浑噩噩地接过钥匙。</p>
现在仔细想想，方寒即使要杀自己，为什么要选这个时候？大可以将他带到一个深山老林再下手啊？简直就好像是突然下了决定，而且必须要尽快将自己杀死？</p>
这说明他杀自己，是临时决定的事情。</p>
那么他做了什么事情？触怒了方寒，让他决定杀了自己？</p>
他没有私自动用过方寒的财产，也没有投资失败啊？</p>
一定要说有什么他自作主张，没有请示过方寒的事情，那就是刺杀阿尔·杜方了。</p>
只要一想到这个名字，爱德华就会感觉到大脑血液逆流。</p>
“方先生……”他双目开始失神，拿起手机，拨打了方寒的电话。</p>
很快，手机居然通了。</p>
“喂……”爱德华死死抓着手机，问道：“你……是……真的要杀了我？”</p>
“我没想到你会派人去新西兰暗杀阿尔·杜方。你出狱后能一直活到现在，都是我和他父亲协商的结果。”</p>
“你明知道！我妹妹，我妹夫，都是死在阿尔·杜方手上！就因为他有个有钱的父亲，警察逮捕他不到四个小时就将他释放了！”</p>
“我很同情你，爱德华。我当时打听到你是难得一见的金融人才，为你伪造了保外就医的诊断书，才让你出狱。你出狱后不到五个小时，杜方家的人就找到了我……”</p>
“方先生，那时候……那时候……也是你向杜方家的人通风报信？”</p>
“不让你继续生事，是我承诺杜方家的条件。他们警告我，如果你敢再做多余的事情，你就一定要死。能保你到现在，我已经尽全力了。”</p>
“所以你决定牺牲我？”</p>
“我别无选择。如今的国际形势你也该清楚，我是一个中国人，我的资产都在华尔街，我不能得罪杜方家族。”</p>
爱德华没想到，对方寒而言，自己是一个可以轻松放弃掉的狗。</p>
他走到了车窗前，将窗户打开，随后将手机狠狠丢了出去。</p>
……</p>
方寒放下了手机，叹了口气。</p>
“真是可惜。”</p>
“万一……他投靠住户……”一旁的卡莫焦急地说：“让母紫衣知道？”</p>
“没关系，母紫衣现在还不能杀我，否则会有大把大把的人蹲守在公寓门口等着杀她，除非她的杀人限额是无限制的。只要我手上有足够多的毒品供应，不愁没人为我效力。”</p>
……</p>
十三号车厢。</p>
李隐接过连子辛的手机，开始查看视频。</p>
谢若妮站在爱德华身旁，问道：“我父亲现在用的靶向药……”</p>
“能在医院使用的药，当然肯定都经过药监局检验的，你可以放心。”爱德华有气无力地回答：“这款药的确很有用。我做的也就是代表持股的投资人，说服公司优先将药投放到S市的市场上而已。你可以放心。”</p>
“既然如此，那我还是感谢你。”</p>
听到谢若妮的话，让爱德华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p>
“你……谢我？”</p>
接着，谢若妮继续说道：“我和你解释一下这次血字任务吧。整个列车都是血字的执行地点，我们要一直坐到E市……”</p>
此时，爱德华确定谢若妮刚才那句感谢他的话并不是讽刺，而是真心的。</p>
“谢小姐。”他打断了谢若妮的话，“过分善良，不是一件好事。”</p>
“我们中国人有句话，有所为，有所不为。”</p>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爱德华虽然学习了中文，但是毕竟不了解中国文化。</p>
“生而为人，有些事情必须要做，而有些事情……则绝不能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