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挡不住了,怎么办呐?”江心月急得大呼起来。几名归元剑派弟子也是伤痕累累,不断败退。就在这万分危急之时,罗什突然一声暴喝,跟着拔地而起,一杖横扫四方。
罗什夹杂着雷霆之怒的一杖,蕴含的劲道犹如滚滚奔雷,将屠人王一干手下震得暴退。别看屠人王长得肥硕,反应却十分敏捷。罗什棍风刚刚扫至,他便已舍弃江心月,躲到了一旁。
“快撤。”罗什一把拉起江永清,跟着背在背上,然后挥舞圣杖率先冲出了包围。江心月拾起包裹,紧随其后。几名归元剑派弟子自觉断后,掩护两人撤退。
屠人王盛怒之下,连施杀手,轻而易举便解决了几名归元剑派弟子。他紧跟着一个箭步冲上,手起刀落,照江心月后颈斫去。江心月反剑招架,却被屠人王一刀震得手臂酸麻,虎口破裂,险些连剑都拿不稳。屠人王一刀未果,跟着又一刀砍向江心月小腹。
江心月来不及理会酸麻的手臂,慌忙挥剑再挡。一声金石交鸣过后,江心月的剑被弹了开去,屠人王的刀却丝毫不减其势,眨眼便来到其小腹前。江心月吓得花容失色,闭上眼睛暗叫完了完了。
电光石火间,又是一声金石交鸣传来,江心月睁眼一看,只见一柄大刀挡在自己身前,险之又险地化解了屠人王的杀招。江心月顺着大刀望去,却见是王怀志救了自己。在其身后,还有朱睿和花弄影等人。
“朱大哥、影儿,你们先护送三弟和小月回庄,我来断后。”王怀志拍了拍江心月,以示安慰,跟着又大喝一声,展开“七星刀法”,拦住了屠人王等人。花弄影撒出一把“金花细雨针”,麻倒了五六名大汉,这才护着江心月而去。
王怀志与屠人王拼了两刀,发觉手臂竟然有些酸麻,方才知道对手膂力惊人。屠人王同样感到手臂酸麻,不觉赞赏道:“好小子,果然有两下子,再接老子几刀试试。”
屠人王言讫,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原本肥大的身体再次膨胀,就连气势也是陡增。须臾,只见他猛然一睁双目,大喝道:“庖丁解牛。”旋即舞动双刀,划出两道冰冷而美妙的弧线。
见到如此凌厉霸道的刀法,王怀志也是暗吃一惊。他想起北原苍茫的教导,便本着彼多我少,彼繁我精的原则,一面小心退避,一面凝神观察屠人王的刀法变化。刀光交错间,他发现屠人王双刀略有迟钝,于是抓住机会,挥刀长驱直入,绞向屠人王的双手。
屠人王见弱点被识破,急忙变幻招式,方才化解了王怀志的进攻。王怀志冷冷一笑,迅速拈了个“缠”字诀,以“七星斩月刀”划出几个圈,便将屠人王的双刀绕了进去。
“哎呀!”屠人王惨叫一声,慌忙丢了双刀,捧着鲜血淋淋的双掌,“蹬蹬蹬”连退数步道:“阁下武功了得,在下十分佩服。他日练好双刀,再来讨教。”屠人王不敢再逗留,当即率领残余手下翻墙而去。王怀志重创敌人,也无心斩尽杀绝,便匆匆赶回大厅议事去了。
看着放在桌子上的“凤语”琵琶,苦海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是福不是祸,是祸难躲过。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看来武林浩劫已不可避免。”花弄影道:“如果把琵琶和秘笈都毁了,想来定能消除浩劫?”
罗什急忙道:“不可,此物虽然令江湖人物惦记,会引起武林浩劫。但它同样可以拯救黎民,拯救苍生啊!万万毁不得。”至善大师颔首道:“维摩尊者说的不错,孽不在秘笈本身,而在于看待它的人心。”
朱睿道:“可如今庄外群雄聚集,单凭咱们这些人,恐怕难保万一啊!”北原苍茫吹了吹胡子道:“我老头儿到觉得花丫头的话有理,毁了它一了百了,省得老有人惦记。”西门乘风摇首道:“现在才毁为时以晚,因为没有人会相信,咱们真能毁了这绝世宝典。”
“老臭虫言之有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随着声音,只见一个中年书生飘然进了大厅。北原苍茫一见来人,立马冲上去拉着其吹胡子瞪眼道:“我说酸秀才,这几年你躲那去了?上次比武不算,咱们再行打过。”
西门乘风起身抱拳道:“十年不见,师兄别来无恙。”智空上人一挥拂尘道:“贫道瞧东方道友面带微笑,必是胸有良策。”至善大师笑道:“天纵奇才,东方威扬。当今世上,还有谁能出其右。”
东方威扬淡淡一笑,分别与众人见礼毕,这才落座道:“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面对天下至宝,武林众生趋之若鹜,令得诸位鼎鼎大名的一代宗师也没了辙,这要说出去,恐怕也没人会信。”
北原苍茫急道:“不就一本破秘笈吗?依我说一把火烧了,省得闹心。不过,若是酸秀才有万全之策,也不妨说来听听。”东方威扬捋着胡须道:“说来再简单不过,无非就是故布疑阵,金蝉脱壳罢了。”
西门乘风道:“酸秀才还是这般爱卖关子。”东方威扬笑道:“这外头有相当一部分人,明知实力不够,却还胆敢前来围困归元剑派,其实冲的并非《太华心经》,而是想浑水摸鱼,发发横财罢了。”
公孙婷道:“可我归元剑派早已被朝廷抄没一空,却哪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拿。”何志宇摇头道:“毕竟朝廷抄没的,仅仅只是一小部分敦煌宝藏,外面人是不会相信咱们只有这点东西的。”
江心月眨了眨大眼睛,说道:“那咱们索性放出风声,说宝藏在某某地方,然后分批分道突围,让敌人摸不清到底那一路带着‘凤语’琵琶。”苦海颔首道:“如此一来,我等力量固然分散,但好在高手甚多,应付部分敌人,还是不成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