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世面(2 / 2)

晚儿好久没见了,她的鞋我舍不得穿。

黎学士只送我一个字:义。我把他挂在床头。

京城很多人叫我木马王,我想爹爹听见了一定很高兴的。

其实我在京城认识的人不多,因为我很少随便走动。

这里官太多,规矩太多,让我很拘束。

我也不能到处带著我的剑,京城就算可以带刀剑的地方,也总有人对我的那破木头剑鞘丢上一大串白眼。所以我很少出门,除非不得已,比如出摊,比如明儿来了。

明儿常上我这儿来,每次她来,我都觉得很轻松很热闹,就像回到了过去,可惜晚儿总也不能来。

她喜欢热闹,我也只好陪她。

不出去的时候她也喜欢呆在我这里,和我疯,和我闹,有时,她什麽也不做,只是看著我忙活手里的木活,有时她也会一本正经地帮我收拾房间,帮我做些吃的,虽然她收拾了我不免还要再收拾一遍,虽然她做的东西不是咸就是淡,但我喜欢。

但每天傍晚我总是早早把她送走,她求我也没用。虽然我也很想和她多待一会儿。

因为夜里是属於王剑的,大侠王剑。

京城里也能找到空旷安静、无人打扰的场所的,尤其是夜里。

我也不知道我练得如何,我只是感到,剑在我的手中越来越柔和,而我却越来越坚强了。

日子一天天就这样过去。

我这里很少有外客来的。

但这天中午就来了一个,踢破天童大海。

他骑著一头驴,抱著一大坛酒。

他重重地把酒坛放在饭桌上,不等明儿起身,自己去拿了两个大碗。

我和明儿笑著看他自己干了3碗,这才笑呵呵地叫著“老弟”,坐了下来。

我很少喝酒的,但也很痛快地和他对干了两碗,明儿在边上张大了嘴巴。

其实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这些日子有些闷。

我们两个脸上都泛出红光,童大海这才嚼著花生米,说出了来意。

他是来劝我去做镖师的,义利镖局是京城最有名的大镖局。

“他们请了我,我知道我不行,但老弟你行,”童大海已经微醉,轻轻晃著脑袋,“咱们江湖人,还是吃江湖饭的材料啊,可惜我……”

我看见明儿不笑了,她目不转睛地看著我。

驴迈著醉步,驮著已睁不开眼、却还哼著小调的童大海走远了。

我转回身,明儿双手托腮,还在出神。

突然她站起来,在碗里浅浅倒了一些酒,递给我:“别忘了,你还欠我一只木头老鼠。”

我起得很早,但找到义利镖局时也已经不怎麽早了。

义利镖局是京城最有名的镖局,但京城里有名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镖局很大,门匾上灰尘虽说有点厚,却还是很有气魄。

院子里站了很多人,收拾得都很利索;我交过荐书,站到人群里。

门外不断还有人进来,旗杆上,一面火红的镖旗迎风飘舞,旗上绣著三座黑色的山峦。

“义利镖局开山人‘三山独行’丁一山,当年单人走暗镖,夜闯河西三山,手刃河西九条龙,打下这偌大基业。”我站在那里,想著昨天童大海的话。

“可是丁爷4代单传,人丁单薄,所以现在出镖已非当年可比了,这次他们大撒江湖贴,就是想多找些合用的帮手,好重振家业。”

观武台的後门开了,几个镖师簇拥著一个瘦削的青年走到正中,坐下。

“丁家少镖头体弱多病,又是单传,自幼不曾习武,现在家业实际是老太太掌盘子……”

“请各位朋友演武!”台上一声吆喝打断了我的思索,抬头望去,一个老镖师站在台口,向众人作揖;丁少镖头喝了一口茶,轻轻咳了一声。

众人按照次序一个个演武。他们都很卖力,但场中没有一个人叫好,台上的丁少镖头也面无表情。

一声霹雷,居然风雨大作。

人群骚动了一下,但很快平静下来,练的接著练,看的接著看,风雨声和兵器声交织起来,一声紧似一声。

风雨越来越紧,不一会居然下起雹子来。

正在演练双!的那个汉子抱著脑袋,躲到了屋檐下,院里的众人也纷纷觅地躲避。

台上的人却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我也没动。剑紧紧贴在我的身侧,冰雹和雨水打在脸上,我竭力睁著眼睛,望著台上。

我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了,只有冰雹打在积水里,激起点点飞花。

风雨声中恍惚听得台上门後传出一个老妇的低声,丁少镖头站起来,走到门边侧耳。

雨雹如帘,雨声如涛。我虽然尽力张大了眼睛,却再也看不清咫尺。

一顶油纸伞近了,是那位老镖师。

“这位朋友尊姓大名?”

“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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