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养时晦(1 / 2)

 九鼎饭香犹在,那悠悠的《周颂》,还在王城人们的耳朵里,嗡嗡地回响着。wWw.23uS.coM天子兴师,如行时雨,屈指算来,出征至今,也不过十来天的事情。

可阿吉等一班富商却颇有些焦急的样子,每天早晚,总会攀上西城,或干脆跑到西山,去眺望那么一会儿。

“不放心啊,唉,这样的王师去打秦国,真能把我的本钱连本带利捞回来么?

“何其陋也小人!”

季全等一般见识不凡的士们见他们这般猴急,不免嗤之以鼻:

“当年周公征管蔡,尚且三年之期,桓桓王师,天子亲将,哪有这般快便回朝的道理呢?”

听了这些大贤们的有教无类,富商们自然唯唯,不过唯唯自唯唯,眺望每天却还是不免要眺望的。

出乎大贤们的预料,不过四五天功夫,王师们便开始回来了,不过不是整个王师回来,而是三个五个、三十五十的那么跑回来了。有的没了车马,有的丢了戈矛,有的干脆没了帽履,脸上或是惊恐,或是茫然,却都不太肯多说些什么。

“呃,杵臼,你倒说说,倒是怎么回事?王师难道不捷?天子安在?”

季全望见杵臼抱着杆半新不旧的黄钺,骑着匹黑骡,从西面官道一路跑下来,不由分说,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是是,快说快说,我的盾呢,我的盾呢?”阿吉也忙不迭抢过来,气急败坏地问到。

杵臼一骨碌滚下黑骡,一**坐在地上,一面大口喘着粗气,一面困惑地抓着头皮:

“我、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我们走了好多天,也没吃过几顿饱饭,开到一个什么原、什么川的,跟几个什么侯、什么子的人马合在一处,刚刚排开阵势,就听得前面乱哄哄地哭喊:‘不得了,性命要紧,速走,速走!’于是我们就都速走了,跑得急,连天子的大鼓和大纛都不要了,戈矛驴马,丢的漫山遍野都是,我丢了家什跟着逃,怕逃得慢了,见这骡子无主,便骑了一气跑回来,这王师捷不捷,天子安不安,我就不知道了。”

季全如丧考妣地松开手,口内喃喃,不知念叨些什么;阿吉却左手死攥住骡辔头,右手伸出,便去抢那黄钺:

“算我倒霉,算我倒霉,你丢了我的盾,这瘦骡子锈斧头,就算是抵偿好了。”

“啪!”

季全猛地一掌,拍落阿吉伸向黄钺的右手,一只独眼,泛着可怕的亮光:

“混帐物事!这是天子仪仗,天子仪仗!自应归于府库,尔这铜臭贱类……”

阿吉讨了个没趣,悻悻然收回手来:

“归府库就归府库好了,您是士人,如何跟我一般见识……也罢,这黑骡虽瘦了些,抵我那盾,也赔得不多。可这天子怎么就还不回来呢?”

季全脸色稍霁:

“这还算句人话。天子上应天象,自然平安无事,很快便还朝的。”

阿吉黯然道:

“这伐秦伐成这样,就算还朝,我们那钱怕也是还不出了,唉!”

季全正色道:

“何须多虑?天子岂是会赖帐的!遵养时晦,生聚教训,毕竟逆不胜顺。想当年少康中兴,有田一成,有众一旅,终究……”

阿吉却也听不懂那什么成什么旅的:

“夫子,我说夫子,您说这个我也不懂,我就问您一句,这天子这般做下去,倒是做得做不得?”

季全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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