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就是上次给我医毒的那个僧人,他来过的,你那么紧张干嘛,要不你能好好地躺在这里,是他帮你接的生,他云游四海经过此地,当时你难产已痛得失去知觉,幸亏是他救了你,救了我们的孩子。”耶律德光的语声有些发颤,仿佛当时的危急情形再次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原来那个僧人真的来过,我当时并不是幻觉,他真的就在我身边,他……果真不是凡人,那他到底是谁呢,要带我到哪里去?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但是什么呢,“他说什么了?”我又问道。
“没有啊,接完后就走了。”他道。
这么说他跟我说得那番话时,他们并不知道,只是在意念里发生的?我心时百转千回……
“又在想什么?”耶律德光打断了我的思绪。
“哦,没,我在想该怎么谢谢那个僧人呢。”我回道。
“不用了,我赏他很多珍宝他都不稀罕,出家人嘛,等我以后一定将他的佛法发扬光大就算是报答他了。”耶律德光说道。
“嗯,好的。”我漫心应着,他哪知道我为什么事烦心呢,我记得那僧人最后一句话说是让我好自为之,他回去复命,他去复谁的命,我又是谁,他为什么对我说那番的话?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他们不会就此罢休,一定还会再来找我的,或许明开,或许明年,也或许是我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但他们肯定会来,我心里有这种感觉,女人的第六感往往是十分灵的……
见到少主的时候,已是晚上,耶律德光走了好大一个时辰,少主过来了,他微笑地看着我跟孩子,“醒来就好。”他低声道。
“呵,”我应着,不知说什么好,少主对我愈好,我心里愈难受煎熬,看得出来,他也十分喜欢这个小小的可人儿,不停地咿咿呀呀地逗弄他玩,我安静地躺在榻上无语望他,心里有太多的矛盾与无奈,原来被两个好男人夹在中间,那腻味的滋味比孑然一身更加的让人难以承受。
“你安心养身体,凡事不要操心有我呢。”他温柔对我说道。
“好,”我尴尬点头答应。
他又吩咐奴婢们小心做事,照顾我跟小王子,见我们母子二人都相安无事就回去了。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我和润儿已培养了深厚的母子感情,再也分不开,都说母子连心,一点也没错,这一个月里,耶律德光来我帐子里频繁至极,简直如履平地,也不知他跟可汗和述律皇后怎么贸易的,总之,他来我帐子看望我跟孩子时,并不刻意避讳别人,大大方方,像回自己的帐子,反倒让我担心不少,不过倒是风平浪静,相安无事。少主总是在耶律德光走后才过来,看看孩子,跟我说说话,坐一会儿就回了。我在这个月里更是忙得不可开交,照顾小家伙的重任全部由我亲自来做,喂奶,换尿布,洗澡等,虽然下人也可以做,但我不放心他们去做,只好辛苦一下自己了。
一个月后,可汗为润儿举行了隆重的满月酒宴,所有朝中的王公大臣,富甲权贵都应邀前来参加,我和少主还有小家伙盛装出席,呵……好久没这么热门了,贺礼自然是少不了的,奇珍异宝,东珠翡翠,应有尽有,可汗异常高兴,喝了很多酒,席间竟还高歌一曲为酒宴祝兴,下面的人都高声附和,一下子将气氛推至**,一时间,我和少主桌面前来道喜的人群排成了长队,推杯问盏,少主的脸色已变成绯红,挂着浅浅的笑意。
我抬眼环顾一下四周,大家或在喝酒,或在窃窃私语,神态各异,但也明显有相互倾轧的气氛掺杂其中,我能感觉出来,现在是非常时期,少主和耶律德光各有各有阵营,他们明争暗斗,互不相让,此时,当然是少主的智谋团占了上风,高兴地载歌载舞,耶律德光的阵营则灰暗了许多,但以后呢,最终孰输孰赢……
远远地,我看见耶律德光悠悠地向我望过来,脸上浮着勉强的笑容,又微有怒意与不甘,他向我举了举手中的酒杯,我点了点头,端起桌上的杯子象征性地抿了一口,两人相视而笑,他的脸色才有所缓和,以他的火爆性子,能保持现在这样也可以了,要是再借着酒劲闹出些什么事情来,对我们三人都是不好的。
收回目光,不期然撞到述律皇后正冷眼看着我,凌厉的眸子中闪着森然与犀利,仿佛可以洞穿我的心思,令人望而生畏,这个精明强悍的女人可不容人小窥,她在以后将掌握这个国家的命脉……她瞥一眼耶律德光又看了看我,没有作声,正好这时有人上前去敬酒,挡住了她的视线,我也暂时松了口气,并不是怕她,以前我孤身一人,大不了“要头一颗,要命一条”,现在不同了,我多了润儿,凡事都要三思而行,不能再莽撞行事,我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才能周旋其中。
无疑,我和润儿成为整个宴会的焦点,这抢了不少人的光芒,首先就是金岭公主,我见她一直神情落寞地坐在一旁,不愿同别人说话,宴会只进行到一半,她就借故离开,看着忧伤的背影,我于心不忍,终是一个情字闹得,她成了牺牲品,也走不出自己这道迷宫。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