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老了……”</p>
但他的手中的镰刀似乎并不打算承认这句话，依旧撑在那里，挂出滴答着鲜血的锋刃。</p>
那是属于“西琳”的血，也是律者的血，不再是人类的红，而是烧红的铜料裹上金箔的赤色。</p>
“你——”</p>
符华搭着即墨的肩膀，她受的伤不多，还都是轻微的擦碰，在律者的狂轰滥炸之下，她被即墨很好地保护在了身后。</p>
这让她有些难言，但并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傲，尽管现在她的身体获得了极大的增幅，可面对着律者那玩弄空间的力量仍有些不足，甚至有好几次暴露在了亚空之矛的轨迹下。</p>
可在这个时候，那黑色的斗篷总会出现在自己的身旁，或者是为自己挡下，或者是将这落矛拨开。</p>
他似乎极其了解自己，就连自己每一招每一式可能存在的破绽都几乎完美地周旋了下来。</p>
可也只是“几乎”，符华能感觉到“非白”的虚弱，与符华自身相反的，来源于身体的虚弱。</p>
律者的每一次攻击都能被他所捕捉，可他的身体却好像生了锈，总会慢上那么一丝，又或者是弱了那一分气力，这让他的每一次躲闪腾挪都变得有些笨拙。</p>
“那家伙爆种了，你的状态还能维持多久？”</p>
即墨却打断了符华的问，甚至有些暴力，好像完全没有在意符华投来的关心。</p>
可他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面具已经碎了一下半，就算他的身子面对着律者，但露出的一只墨瞳却时不时地看向符华，时而是她身上的擦伤，时而又扫过她的身周，仿佛是怕虚空之中又飞出一根长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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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问题。”</p>
符华吸了口气，将自己的注意力从他的眼上移了开来，身上散出的荧白也拢了起来，凝成了一弧辉光，如甲胄般贴在身上，实而不发。</p>
而他脚底的一双爆响，则是他的回答。</p>
进攻！</p>
符华立刻跟了上去，几乎就是在踏步的一刻，她就已经潜意识地寻找到了最好的支援位，就好像演练了无数次一般。</p>
符华本身的武艺便偏向于敏捷与灵巧，但在对抗上缺乏一定的自御手段，比起与律者正面对抗，游走突袭反而是她更加擅长的领域。</p>
而“非白”的出现，却为她填上了这块短板，她可以完完全全地将正面对抗的任务交由这位战友，放心地展开游走追击。</p>
符华笑了，仅仅只是微笑，却透着一丝畅快。</p>
她已经很久没有在战斗中感到这样的畅快了，这种无需束手束脚的行动甚至和记忆的深处相连，连带着牵引出一种怀念的情绪。</p>
或许……等这场战役结束后，可以向奥托说一下，算是作为一个搭档？</p>
符华这么想着，跟随着那黑色的身影，她居然还生出了一种信心。</p>
胜利的信心。</p>
咕咚！</p>
突然，她听到了心跳。</p>
这一声动撼直接踩在了符华的呼吸上，让她差点在恍神间失了平衡。</p>
律者抬起了手，那只手上，是光，是热，是权柄，是杀生的魔王！</p>
那是濒临崩毁的能量！一旦触爆，先不论这片雪原，甚至这个国家都会被崩坏能感染！</p>
不能让它得逞！</p>
符华这么想，但即墨的行动更快，快到她只看见了镰刀的影！</p>
但此刻的律者也更加危险，仅仅是它身周散溢的崩坏能都让即墨身上染出了崩坏能侵蚀的裂纹！</p>
暗金与黑色的能纹相颤，哪怕只是从面具一角露出的肌肤，也被这冲突的颜色给涂成了交锋的战场！</p>
可即墨却没有在意此刻体内纷乱嘈杂的能量冲击，他只在乎前进，冲锋，抬镰！</p>
“华！——”</p>
他嘶吼了起来，顶着崩坏能风暴，却为身后留出了相对轻松的空白。</p>
而与此同时，一道银白的流影突刺而来！</p>
拳锋前指，毫无滞涩，向锚核心！</p>
“寸劲——”</p>
“——极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