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隐藏有关这玉镯的事情只是唐居易计划中的一部分,他的目的并不仅仅在于将这个破损的鬼魂怨念之物留在手中,更主要的则是他想要将韩珏跟自己绑在同一条船上。
方才将计就计,信口编出那些胡话的时候,唐居易也是意识到了韩珏的确有着非同一般的重要性,不仅可以在许多时候用来洗清自己的嫌疑,还可以做到诸多仅靠他一人无法做到的事。
但是说到底,韩珏此时名义上还是柳云飞的长子的未婚妻,刚刚之所以勉强答应唐居易的请求也是看在他的恩情上。
很显然,如果说想要彻底将韩珏归入自己的阵营,唐居易显然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这韩珏似乎对束缚着自己的婚约并不满意,或许可以从这个方面入手.....”
唐居易一边跟韩珏道谢,心里却是已经开始分析起来。
“在这个年代,婚约之实还是具有很强的约束效力的,那么想要让她与柳家站在对立面,一蹴而就肯定没有可能,唯一可行的方式或许就是让她在不知不觉中诞生违逆婚约的念头......”
想到这里,唐居易的神色也是变得古怪起来,不由得暗道:
“不过......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这样是不是很不地道啊?毕竟我和柳云飞他那倒霉儿子素不相识......”
韩珏见唐居易好像有些心不在焉,还以为他仍旧在担心玉镯的事,便柔声劝道:
“唐先生大可以安心,我既然答应了先生的请求,便绝不会食言。”
听到这句话,唐居易也是将思绪拉回,赶忙露出感激之色:
“多谢韩姑娘了!”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唐居易先是返回了已经被烧成了一大团不可名状的奥利奥的客房小院,趁着刘三还忙于处理抢救工序,蹑手蹑脚地爬到了附近的角落,做出了一幅奄奄一息的模样。
当然,由于伤势已经恢复的缘故,唐居易为了确保谎言的真实性,不得不再度给了自己几刀,至于工具用的则是先前钉在柴房外头某棵树上的短刀。
考虑到自残的过程不太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念,暂不过多概述,只需要知道唐居易同志的内心极为崩溃便可。
当刘三终于有时间来安顿好可怜的唐居易时,也是恰好传来了韩珏在柴房遭遇歹人的消息。
据说那歹人一身黑衣,手持一柄短刀,刀身染血,而看看唐居易身上的伤口,恰好又与那刀口对应得上,即便是中间疑点再多,也由不得刘三不信。
这下局面便翻转过来了:唐居易作为救了柳家公子的未婚妻的热心青年,受柳家邀请在山庄内住一晚,结果不明不白被人捅了几刀子,还差点一把火烧成渣渣......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柳家颜面何存?
柳云飞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表现出了相当大的怒火,下了死命令要查出那个幕后的“歹人”是谁,接着又亲自去慰问了一下卧病在床的唐居易,表达了自己的愧疚之情,整个场面都是一片和谐。
只不过,唯一存在的问题是,唐居易所在的新客房的周围,增添了足足四名人手,据柳云飞的说法是“确保贵客安全”,至于真实目的......
对此唐居易倒也无所谓,反正他现在的身份也只是一个身中数刀的重伤病患,反而是借着养伤的时间可以好好理清一下现有的思路,还不用担心受人袭击。
受谁袭击?自然是柴房那个黑衣人。
院子放火是唐居易做的不假,但是柴房有蒙面黑衣男子入侵也是实打实的事实啊!更别提唐居易身上还怀揣着对方的目标之物,危险系数更是成倍增长。
这被四五个人一守着,那种洋溢在心头的安全感......啧啧......别提多安逸了。
比如说现在,唐居易正躺在床上,一边吃着柳云飞派人送来的瓜果,一边惬意地摩挲着手里的玉镯。
“嗯......这鬼魂怨念之物虽然破碎,但是我的隐藏职业任务却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唐居易将玉镯举起,对着从窗缝中透入的阳光观察了一会儿,也是没有看出个所以然:
“丫鬟芹儿的鬼魂已经封印,但是我任务栏中探索隐秘的进度仍旧是0,意味着我的任务或许并不需要与鬼魂进行直接接触,反而像是解谜一般,只需要探索真相即可。”
“那么,目前已知那芹儿是背着‘老爷’与另外一人私会,但是却发生了意外,而且看起来眼睛还被挖掉了,使得她对于人眼有着极为强烈的怨念。”
唐居易握住了手中的玉镯,思路也是卡在了这里:
“可是,对于她到底和谁私会,又是因何而死可以说是豪无头绪,或许是‘老爷’震怒下的手,也可能是私会的目标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想法......而且,还有另外一个人正在寻找这个玉镯。”
回忆的画面清晰地在脑海中浮现,唐居易轻而易举地便回想起了当晚的细节:
“身材中等,偏瘦,但是灵活敏捷,下手狠辣,理论上应该经历过相当长的针对性训练,不然出手不会如此精准。”
咂巴了一下嘴,一想到有这么一号人物在惦记着自己,唐居易也是有些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