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崇训连失了好几个球,眉头越发紧蹙,脸也涨红了。
下一刻,武延秀从武崇训球杆底将球拦下,武崇训的脸上更加挂不住了。
这时,李重俊正好驾马从武崇训身旁过,武崇训也不知是否有意,一挥球杆竟重重打在了李重俊坐骑的马腿上。
李重俊猝不及防,滚落马下,若不是他身手敏捷,差点就被受惊的马踩到。
十几个仆人从场边各处冲了进来,架起李重俊,所幸并无大碍。
李裹儿见李重俊摔下马去,一着急就要朝场中跑去。
卢小闲一把拽住她:“你不要命了!”
李裹儿恶狠狠的瞪着武崇训,恨不得把他给吃了。
武延秀气得脸色发青,过来抡起球杆指着武崇训大声喊道:“暗地里使阴招,你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武崇训强词夺理道:“谁使阴招了?马球本来危险,不敢玩,就别玩!”
武延秀听到这话,气得浑身发抖,一时间怒火中烧,握着缰绳的手攥紧了拳头。
“不敢玩?”武延秀死死盯着武崇训,“有本事咱们单挑!”
说罢,武延秀傲然等着武崇训的回答。
“单挑就单挑!”众目睽睽之下,武崇训哪能退缩。
“好!一球定胜负!”武延秀一字一板道,“你要输了,必须给俊哥儿道歉!”
武延秀为李重俊出头,这让李重俊很是感激。
“我要赢了呢?”武崇训反问道。
“你要赢了,我跪下给你磕头!”武延秀想也没想便道。
“好!一言为定!”武崇训拨转马头,去准备了。
武延秀拍了拍跨下的乌龙驹,这匹马跟随着他在马场上纵横驰骋,就像朋友一样。
乌龙驹昂首嘶鸣,似乎也在告诉主人,它从未把对手放在眼里。
武延秀与武崇训各自骑在马上,面对面虎视眈眈瞅着对方。
武延秀将马球拔到武崇训的马下,他是故意这么做的,等于给对方一个先控球的优势。
武崇训也不客气,拔起马球就策马往球门冲去。
武延秀纵马追上,伸杆将马球抢了过来。武崇训马球技巧也颇为了得,施展浑身解数,很快又抢到了武延秀的马球。这样一来二往,围观的众人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
这时,球已控在武崇训杆下,武延秀纵马超过武崇训,突然勒回马头,从武崇训左侧冲过,迅速侧身倒下,左手持杆,从武崇训的马肚下把马球一拔,马球穿过两匹马,到了武延秀的右侧,武延秀迅速坐正身子,换杆到右手,随即风驰电掣一般,带着马球冲到球门前,挥杆一击,马球不偏不倚射进了球门。
这种招数一般不能用在单斗上,因为一旦失手,后方就成了空门,对手将长驱直入,轻易地获胜。
武延秀运用得十分娴熟,矮身探杆,一击得手,没有再留给武崇训丁点的机会,显然早就准备用这一险招取胜了。
场中观看的众人都张大了嘴巴,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李裹儿先反应过来,冲着武崇训大声喊道:“赶紧向我三哥道歉!”
有这么多人盯着,武崇训也不好耍赖,只得在马上冲李重俊一抱拳:“俊哥儿,对不起了!”
李重俊略微颔了一下首,算是接受了。
薛崇简向武延秀伸出了大拇指:“回马金钩,延秀的绝招可谓神鬼一球呀!”
听了薛崇简的话,武崇训折断手中的球杆,愤然丢于地下,策马离去。
不就输了一场球,至于发那么大火嘛,众人面面相觑。
卢小闲赶忙圆场,大声喊道:“明日上午巳时归仁坊斗鸡,下午申时兴教坊蹴鞠,大家可别误了时辰!”
卢小闲说话之时,根本没有发现躲在人群中的杨思,刚才场中所发生的一幕已然被他收入眼中。
……
杨思小心翼翼说完后,恭身等待着武则天的训示。
见武则天沉默不语,上官婉儿小声建议道:“陛下,若是担心安全,就让他们改为驴鞠或步打,如何?”我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