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崇叹了口气道:“若我没猜错,今日恐怕也就我们三人敢登门吃饭了!若真是如此,卢小闲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去!”
王蕙啍了一声道:“那么多大男人,竟然都要看梁德全的眼色,连个饭也不敢吃,真是丢人之极。我倒是看好卢小闲,单是这份勇气,便比那些人强的多!”
王蕙出身于武将世家,自小练习骑射,性格沷辣直爽,说出这番话自然不足为奇。
李隆基被梁德全压制的死死的,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虽说王蕙这话并不是针对他,但也让他的心中很是不快,忍不住白了王蕙一眼。
姚崇在一旁怎会不明白李隆基的心思,他笑着对王蕙道:“像郡王妃这样的女中豪杰,世上又有几人,怎能不让我等汗颜?”
说话间,他们已走到了永和楼门口,小二热情地将三人迎进了酒楼。
大厅很大,摆放着几十张八仙桌。
李隆基、王蕙与姚崇三人一踏入大厅,就感觉出气氛不对。外面听不到丝毫喧哗声的酒楼里,竟然已有几十个人在座,他们大多数人都带着刀剑等要命的玩意。
每张桌上都有几样菜和一壶酒,只是这些酒菜都没有动过。
“估计他们是长乐门的人!”姚崇对李隆基小声道。
潞州城里谁不知道,长乐门与刺史梁德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此时,这么多长乐门中人带着兵器,出现在永和楼里,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李隆基犹豫了一下,正要转身离开,却被王蕙拉住:“来都来了,怕甚?”
说罢,王蕙率先朝大厅边上的一张空桌走去。李隆基尴尬不已,与姚崇对视了一眼,只好苦笑着跟了进去。
李隆基一行人刚落座,酒楼门口又出现了一个人。竟然还有人敢来永和楼,这让李隆基、王蕙与姚崇很觉得意外,他们把目光齐齐投向了来人。
来人大约四十岁上下的年纪,身着褐色长衫,散发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与气度。
只听他轻声嘟囔道:“还好,没来晚,幸亏有座。”
说着,径直走到李隆基旁边的空桌坐了下来。
楼下,虽然没有人说话,但四处却弥漫着一片剑拔弩张的味道。
二楼上,有两人正好整以暇品着香茗,他们的桌子正好可以看到楼下。二人不时向楼下张望着,似乎在期待着一场好戏。
江雨樵扭头看向卢小闲:“小闲,难道我们就一直这么坐着?”
“不这么坐着还能做什么?”卢小闲一副逍遥自在的模样,“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规矩,他们虽然不怀好意,在没找茬之前,还是客人,我们还能将他们赶出去不成?”
“可是……”卢小闲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江雨樵总觉得有些不妥,却又无法反驳。
“岳父大人,我知道您在想什么?”卢小闲嘿嘿一笑道,“我就想看看他们有什么招术,一并使出来便是,总比下面一个人都没有,让我们瞎猜要好的多?”
江雨樵正要说什么,却听见楼下那位身着褐衫的汉子大声叫道:“伙计!”
一个堂倌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客官,有何吩咐?”
“来一壶凉茶,上几样你们永和楼拿手的小菜。”
“好咧,您稍等。”堂倌说完,转身要走。
“慢走。”一旁的王蕙叫住了堂倌,吩咐道:“我们和他一样,记住,份量可一定要足!”
江雨樵紧紧盯着那位身着褐衫的汉子,面色凝重对卢小闲道:“小闲,这人武功高强,不下于严宏图,看样子不像是长乐门的人!”
江雨樵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楼下的褐色汉子却似乎听到了,他不经意地朝着楼上瞥了一眼,又将目光收回。
听了江雨樵的话,卢小闲心中一动,看了一眼那汉子,对江雨樵道:“虽然我没有与正义堂打过交道,但武功不低于严宏图,在此时出现在永和楼的,除了正义堂的堂主之外,我想不到还会有谁了!”
卢小闲的声音比江雨樵稍大些,其实,他这话就是说给褐衫汉子听的。
说罢,卢小闲的目光仔细盯着褐衫汉子。
果然,褐衫汉子听了卢小闲的话,身形微微一动,忍不住又朝着楼上望来。
卢小闲见他的举动,知道自己猜对了,便给江雨樵做了个禁声的动作,静静等着褐衫汉子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