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刘乐并不想杀人。
因为他是医生,他清楚的知道,医生要救死扶伤。
他深知,杀死一个人很容易,而要想救活一个人,却无比困难。
命,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只有一次;一旦失去,就是无法挽回的巨大损失。
但是,他还是抬起四十二码的大脚,又踩在君离峰的另一条腿上。
踩得君离峰疯狂嘶吼,把喉咙都吼破了,吼出了血,吼得没有人声。
两条腿踩断后,又踩断君离峰的手臂。
最终,刘乐把君离峰的四肢全都踩断了。
因为刘乐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他不想在君离峰这种人渣上失言。
说踩断他的四肢,那就要踩断他的四肢。
君离峰痛得死去活来,刚开始还不停的翻滚,渐渐的就像条死猪一动不动了。
只有凄厉的嘶吼声,还在不时的响起,令人毛骨悚然。
酒店里的服务员和厨子,全都躲藏在后厨,都不敢向外面看上一眼。
听到君离峰的嘶吼声,他们全都吓得全发抖,头皮发麻。
这声音不但传到了后厨,还传到了外面的马路上,被君山涧听在耳朵里。
君山涧脸色发黑,沉的能滴出水来。
却也只能跪在那里,并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爬都爬了,跪都跪了,也已经被镇上的人看到了,他的脸面已经dàng)然无存,就突然又惦念起儿子的命了。
他害怕,他一旦有所动作,他儿子的命,就要没有了。
人,就是这样的,在最绝望无助的时候,也在想方设法的要把损失降到最低。
这就是趋利避害的一种原始本能反应。
想他君山涧,自从成为文安镇上的君爷,还从来没有遇到了对手。
更是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今天,那真是栽倒了,摔惨了。
还好,他有后台和靠山,刚从酒店里爬出来,他就已经打了电话出去。
靠山最近不顺,他没敢通知。
但是他的后台,却已经十万火急般的赶了过来。
没多久,终于响起了警笛声,而且还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这样的声音,他以前听到就烦,烦不胜烦。
因为警察一到,十有**抓捕的就是他的手下,他又要擦股了。
现在,他却突然激动起来,甚至都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他终于第一次的意识到,警笛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美妙的声音,是带着希望的声音,是救苦救难的声音,是带着公平公正和正义的声音。
“王局长来了,终于来了。”
这声音给了他底气,他顿时爬了起来,他的保镖,也跟着他一起爬了起来。
擦了一把眼角的浑浊泪水,他紧紧的握着拳头,朝着大街,怒吼道:
“我要刘乐死,我要刘乐死无葬之地,我要刘乐碎尸万段……”
刘乐又向外看了一眼,看到跪在马路中间的君山涧和那些保镖已经起来了。
他们带着三十多位全副武装的警察,直接冲进了酒店里。
走在前面的,正是廊坊区的一位警察局副局长。
男,五十岁左右的样子。
这位副局长似乎和君山涧的关系很好,握了握手,非常的客气。
“君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看到君山涧的嘴巴都被打歪了,还有君山涧的那些保镖,一个个萎靡不振伤痕累累,似乎全都受伤不轻。
“王局长,我被恶人打了,我儿子和儿媳妇也被恶人打了,我家的酒店被恶人砸了;你要为我主持公道,你要为我报仇血恨啊!”
君山涧又流出了委屈的泪水,就像被欺负的可怜孩子。
王副局长嘴角抽搐,这是君山涧竟然还说别人是恶人,真是滑稽可笑!
他君山涧就是恶人的代名词,被打成这样,只能说明恶不过人家了!
他在这里工作二十多年,君山涧还是第一次找警察帮忙。
“君先生,你放心,我既然来了,再恶的人,都要伏法。”王副局长安慰道。
“快跟我来。”君山涧直接就把王副局长带进酒店里,远远的指着刘乐,怒意冲天,恨意如海的说道:“王局长,就是他打死了我的人,还砸了我的酒店。”
“王局长,最好给我把他就地枪毙,我要他死……死……”
君山涧把死字咬得特别重特别重,仿佛是一块钢铁,落到地上能砸死人一样。
“狙击手准备,所有人员准备。”那位王副局长远远的站定,背负着双手,眯着小眼睛淡淡的望了刘乐一样,直接朝着特警们吩咐道。
“是。”这些训练有素的警察们,立刻找到有利位置,把枪口瞄准了刘乐。
除了狙击枪之外,还有手枪。
除了手枪之外,还有防护盾和全副武装。
三十多位警察,除了两把狙击枪之外,剩下的警察几乎人手一把手枪。
他们在这刻,全都取出各自的枪支,打开安全栓,同时瞄准了刘乐。
看到警察们全都做好了准备,君山涧顿时猖狂的大笑起来,他走到警察前面,指着刘乐,哈哈大笑了:“你特么今天死定了,就算你再厉害,能有枪厉害吗?”
“赶快把我儿子放了,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要不然我会把你碎尸万段,还要把你的家人朋友,全都当成同伙抓起来,一起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