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边,一艘大船停靠在岸边。
这艘船,还是老式的福船。
高大如楼,首部尖,尾部宽,两头上翘。
这种福船是一种海船,抵御海上风浪的能力很强,但现在却被用来航行于内河。
这自然是内河很宽大,承载得了福船,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这艘福船也是经过了改造以后的。
身穿一袭蓝衣,骆风棠在暮霭沉沉下,登上了福船的甲板。
迎接的是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子,穿着红衣劲袍,眉宇之间并没有风霜之气。
她的腰带悬挂着鱼形状的玉佩。
“五郎最近没回京城吗?”
骆风棠双手负在身后,站定在甲板上,望了一眼远方连绵的群山。
朱雀县的郊外,大河贯穿着群山,将有着连绵之势的山脉隔断。
“没有,通天河那边,叛汉秦汉卿似乎有异动,他走不开。”
韩飞鱼伸手紧了紧衣领,寒风从江面上横吹过来,顺着人的脖颈,往里面钻,让她感觉一寒。
今日的天气,比昨日又冷上不少,看样子,这隆冬有落雪的可能。
往年这个日子,此处江面到春节时分,方才落上一两场小雪,毕竟是南边,雪是稀罕物,而北面此时早已经寒风簌簌,白雪连天。
“他能有何异动?”
骆风棠冷笑一声,缓缓道:“昔年,秦汉卿揭竿而起,不怕说句犯忌讳的话,此人当时是富有民望的,可谓民心所向,但他得了一处地界,早已经忘却当初的志向,昔日在他之身的民向,快要丧失殆尽,他还不自知,这都是败亡之象。”
“别人都看见他在通天河挡住我护国军的兵锋,事实并非如此,护国军继续往北,大可为之,却不必如此。”
骆风棠话只说到此处,韩飞鱼再问,却已经得不到答桉了。
韩飞鱼便知机的闭口不谈这等话题,概因此乃机密军机之事,骆风棠不说,她怎敢妄自揣测呢。
“那些军国大事,我一小女子不懂那些,只是五郎他常年在那边,我这里水运繁忙,不得相见。”
韩飞鱼叹了口气。
他们早已经成婚,但到现在还没有孩子,这是她心头颇为遗憾之事。
现在她和五郎都没法抛开自己的事常年相聚,不知何时才能聚首。
“快了,等西南事了,就轮到叛汉了。”
骆风棠对此给出了答复。
韩飞鱼眉眼活络起来。
她知道,骆风棠这边说,必定是有所依仗,不会信口开河。
既然西南事了以后,那必定也就在一两年以内。
她从不会认为西南那边,也会打成通天河那边的常年对峙战,西南方,跟叛汉,情况完全不同,战斗不会持续太久,要么大胜要么大败。
有骆风棠这样的军事天才在,定然不会大败的。
她抬头望着远方。
江面上雾气腾腾,来往的船只都侧身避让,让飞鱼帮的大船过去。
大河先是往西,再往西南进入支流清潩河。
清潩河从源头上来看,算是大河的支流,但水量上不比大河小多少,蜿蜒匍匐,行于西南群山之间,算是西南的一条大动脉。
从京城的船只能前往西南,正是有清潩河的存在,才能将统治的触角延伸过去。
所以,为了粮食以及军械的转运,这条水运,你是万万不能有失的。
韩飞鱼的船只行驶了一个时辰,前方出现了大批的船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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