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遥点点头,塔库塔安已经知道发生的事了。
他没有深究塔库塔安是如何知道他和人打了一架的,自从他苏醒,他就发现塔库塔安似乎和他有些心灵相通,这更加坚定了要出发去弑神者分部寻找过往的决心。
“塔塔,你想起了多少了?”秦子遥问道。
“不知道。我只记得,我已们一起杀过人,杀过畸变种,杀过非常多。我还记得,一个手持金色长枪的男子,我在他身上感受到过力量的共鸣。”
“那就去找他。这是唯一的线索了。当务之急我们要出发去最近的壁垒,我想部队里应该能查的到记录。”秦子遥点点头,低头检查起了背包。
背包是附近流放者带来的常见帆布背包,装了手电筒,地图,匕首,换洗衣物之类的必备品。而这些已经耗尽了塔库塔安一年下来的积蓄。
临走前秦子遥又最后看了眼这个住了三年的地方,却发现自己对这里其实没有多少感情,就像这里只是一个必然会经过的中转站,他的旅途,还在更遥远的另一头。
走出门外,许多人在驻足看着他们指指点点,现在整个村子都知道那个病怏怏的少年一拳重伤弑神者高手的事了。他们的眼中带着畏惧和好奇,毕竟即使少年来到了村庄如此多年,却足不出户,对大家来说还是十分陌生的。
“小秦,其实你不用走的,就算是部队来了又如何他们教官当年还是我收下的兵娃子!”
秦子遥转过头,常老伯在街的另一头站着,太阳只照清了他的轮廓,那黑色的剪影在这一刻显得高大而肃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
那他肯定也有。
在他心中,似乎也有过这样的一个人,在乱世之中坚持着自己的底线,戴着眼镜,穿着正装,灰白的头发就像善恶一般梳理得分明无比。
他努力地回想着这个人的样子,却无能为力。
于是他想了想,从背包里掏出一把塔库塔安在山上捡到的手枪远远抛去街的另一头。
乱世之中,没有什么比一把堪用的武器更加实际了。
远处的常老伯愣了愣,然后咧嘴笑了。
他知道自己无法挽留眼前的两人,而他们注定也不会像他一样苟活在这方净土中。
他们的终点,在遥远的另一头。
“如果我再年轻几岁,我也会跟着你走的。”常老伯看向一边的妻子,开怀大笑,“年轻,真他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