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见眼前一花,人就换了一个所在,却非方才的珠灵涧宝库,而是自己藏身的崆峒派废墟。也不见师父人影,见先天太白玄金所建的法台还在,连忙收起。
略站立一会,见师父依然不出现,就澄心去虑,暗中运转玄功,体悟方才贝叶灵符的诸般妙用。他这一体悟,立觉有异,连忙将贝叶灵符取出,不禁傻了眼。
原本苍翠欲滴,满目生机的贝叶,此时却换了一副模样,通体变成苍黄,摸上去宛如宝玉琉璃,轻轻一扣,铿然有声,迥非方才的新鲜的树叶模样。
心头亦生出一丝明悟,知道藏于贝叶中的青莲菩萨化身尚在,只是佛门普渡金轮佛光被自己方才用去一些。如果要还原,还需一位当世菩萨罗汉级的佛门高人,将本身法所凝的神光重新凝聚灵符中,方能恢复原状。
凭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佛法修为,大概打坐千余年,也不要想将里面的佛法神光还原。
怪不得这件法宝叫贝叶灵符,就是如同佛道两家的所有灵符一样,用上几次,上面附着的法力就全数用完,只剩一片贝叶。
此时手中贝叶还能用上两次,就什么都不剩,更不用说发出具有无上威力的菩萨化身。此件佛门至宝固然比七宝金幢更厉害,但唯一缺陷就是不经用。
据自己所知,贝叶灵符被申屠宏发出之后,就被白眉禅师用佛门心光收走,就算在场的门下首徒采薇僧朱由穆都没本事收去。此次天残地缺被正宗佛门心法度化,比被申屠宏发出的贝叶灵符大概也要强了不少,不出多日,就将昔日旁门心法化为禅门正宗,随往下山普度世人。
正寻思间,面前金霞一闪,现出两人,正是师父和花子师伯。
凌浑手中还捧着一团五彩霞光,似云非云,如霞如光,看上去轻飘飘的,只有拳头大小一团。
才一入眼,就认出正是方才天残地缺肩头所用的护身至宝,心头一下了然。知道花子师伯多半借着解围之功,将人家的法宝给借来用用。
杨瑾看了他一眼,柔声道:“你在星宿海魔宫,不贪功莽撞,宁舍最后一鼎,回来被师祖责罚,也不显露踪迹,做得甚好。还有七日你方可现身,让星宿海红莲老魔头不疑有他。贝叶灵符先交给你师伯,让他转交大方真人,请丽山七老和尊胜禅师设法,用佛力返本归元。等七老证果之时,你再去取回此符。”
萧清连忙将贝叶灵符递过,凌浑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要不是看几片九天奇葩仙茶的份上,我才懒得多管闲事。还伙同白矮子算计我,你天府神箭不要想要回去了。”
“师伯才不会好意思扣押小侄的东西,只是师伯法宝还没小侄多。师伯要用,尽管用就是了,反正小侄从来没有见过天府神箭是什么样子。”
萧清一点不害怕,笑嘻嘻地道。
凌浑脸色一板,喝道:“还绕着弯子说我穷得叮当响。哼,要不是我将三根神箭扣在手中,桥山女鬼早就哭上门了,天天找你要法宝,看你怎么应对!你倒好,先救一个女鬼,还嫌不够;又将另外一个女鬼给救了,是不是准备抢了北邙山妖鬼的位置来坐坐?”
萧清还未开口,就听师父道:“你这做师伯的也没一点当师伯的样子,就会教坏晚辈。难怪你门下弟子会不将你放在眼里,背师叛教,还不是你自己放任出来的。”
面色微寒,吩咐道:“等下持你师伯的九宫神剑和天残地缺两位道友借用的元磁神光,先去嵩山二老故居练法七日。再出来替你师伯清理门户,将那叛徒押解回青螺谷。所逃的两个千年妖魂,也一并抓回,不许放走一个。”
萧清见师父帮兄长清理门户,意思就是维护这小徒弟,还扫了花子师伯面子,心头暖洋洋的,连忙答应下来。
杨瑾脸色才恢复平静,对他道:“我奉你师祖法旨,一日后,运用九疑鼎至宝之力。将珠灵涧灵峰移至不周山,镇压山中灵泉地脉,以无边佛法将此山灵气恢复。你半年后依回不周山,守护灵山,为期九年,你可愿意?若是不愿,也可在龙象庵修为,你师伯也有用你之处。”
萧清连忙道:“弟子巡山大半年,对不周山甚是了解,当然愿意在不周山。再说,弟子也有些淘气,在不周山天宽地大,甚是逍遥。留在龙象庵,多气闷。”
此时禅心清灵,也不隐瞒,将心头所想原话说出。心头有些奇怪不周山的布置,但也不追问,毕竟此时还有要事在身。
说话间,萧清见花子师伯一脸有苦说不出的样子,一边递过几把小剑和一团奇光,一边笑骂道:“人可得完好无缺的给我抓来,要是跑了,你就充数顶上。两个千年妖魂更不许有丝毫损伤,整个收来,你师父有大用。无论你是拐是骗,是偷是抢,都得给我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