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一听,眼光晶亮,带着几分急色速速向曹真问道。
“你可有依照朕之所教,与孙仲谋还有其麾下文武道说!?”
曹真尤为郑重地颔了颔首,然后将当时对答,一一说之。曹操听得甚喜,又是纵声大笑不绝。曹真见状,满脸惶惑,向曹操问道。
“孙仲谋虽是应诺讲和之事,但其意不明。陛下何喜之有?”
曹操笑而不答,好似运筹帷幄之中,遂急教曹真传命,教贾诩当夜拔寨而行,与大军会合一处。曹真领命,带着满脸惑色离去。时值夜里三更,贾诩军忽然拔寨,望南面大寨进发。到了次日,孙权得知此事,自以为曹操中计,笑声连连,大笑不绝。
吴县之战,已到了分出胜负的关键时刻。曹操与孙权虽是讲和,但暗地里却皆暗行谋略,后事若何,却先不说。
且看于长乐战事。话说夏侯渊中了诸葛孔明之计,不幸折命。姜维率领残兵败将把守长乐城,与朱治的二万余交州兵马相抗。在连日大雨之下,两军皆按兵不动。待大雨停后,四处河畔水位高涨,土地难行。姜维急传令三军,尽率城内兵众,望朱治大寨汹涌杀去。朱治听闻斥候来报,脸色一喜,与诸葛恪谓道。
“这姜伯约急欲复仇,双眼已被仇恨蒙蔽。时今连日大雨不休,山路难行。姜伯约强而进军,岂有不败之理!?我等且据寨守之,不足为患也!!”
诸葛恪听了,似亦有此意,眼中阴阴发光,带着几分恨意说道。
“那姜伯约竟敢不知好歹,强行来攻,乃自取灭亡也。我军若能将其败之,便能速望吴郡救援。如今国难当前,大丈夫建功立业,当在今朝!!”
朱治听了,大笑不已,速传令教诸军准备。哪知姜维引军却是只围在山下,然后于四面各设扎营,之后便毫无动静。朱治听斥候探得,心中疑惑。诸葛恪却是冷笑而道。
“此乃姜伯约反客为主之计也。他围住山下,教我军难以下山,假以时日,我军军心定乱,再者举军攻之!!”
朱治闻言,顿时面色一变,扶着下颚白须,叹声而道。
“看来这姜伯约果非等闲之辈,老夫却是太过轻视此子。此下,姜伯约已在山下扎营。我军已失先机,依元逊之见,该当若何!?”
诸葛恪眯起双眸,脑念电转,迅速便思出一计,与朱治谓道。
“将军不必多虑。连日大雨,山下四下积水,难以屯据。姜伯约此举,实乃无谋也。将军且教军中将士各做准备,待三日之后,姜伯约麾下兵马定然坚持不住。我等却在山上以逸待劳,蓄势待发,如此一来,姜伯约必可擒也!!”
朱治听计,心头大喜,扶须颔首,连连称好。于是,朱治便依诸葛恪之计,各拨将令。三日之后,朱治再派斥候去探,果然如诸葛恪所言,山下魏兵四处苦声一片,兵士叫苦不已,队伍不整,防备松懈。朱治见正是时机,立马喝令三军整备,待晌午时分,立即杀落山下。
与此同时,在山下的魏军营内,姜维面色冷酷严肃,看着山上鸟禽成片飞走,目光一盛,暗暗喃喃道。
“朱老贼不久必将动军!!”
姜维念头一过,速与身后的诸将下令,教各军人马,不必理会帐篷,立即撤退。姜维号令一落,本就苦不堪言的魏兵,连忙争先恐后地撤走。在山上的斥候探得,急又来报之朱治。朱治听说,脸色一变,疾言厉色而道。
“看来姜伯约已察觉我军将动,时下正是时机,传老夫将令,各部人马立即整军,但听号令一起,杀落山下!!”
朱治号令一落,帐内诸将纷纷慨然领命。诸葛恪眼光烁烁,心里腹诽而道。
“姜伯约,此番我必要将你擒住,以雪我先前所受耻辱!!”
不一时,在山上寨内,各部交州兵马整备已毕。朱治立马于阵前,手扶着足有三尺的雪白胡须,纵声喝道。
“大丈夫名扬天下,克立功名,正在眼下,诸军随老夫下山厮杀!!”
朱治号令一落,寨内擂鼓声大震。一众交州兵马纷纷高举兵器,扯声喊杀。随着朱治骤马挺刀,赫然冲起,交州军各部人马纷纷冲起,气势如虹,如有山崩地裂之势,望山下奔驰下来。霎时间,整座山岭似乎都在摇晃,喊杀声惊天动地。朱治飞马冲先,眼看魏兵慌乱而逃,已有数里之远,心里一急,急催军进发。于是交州人马,无不争先恐后,突杀而去。
姜维策马赶在后阵,见交州军已然杀落山下,猛地一勒马匹,厉声大喝。忽然间,四下鼓号齐鸣,随即一瞬间,一阵阵惊心动魄,巨大响亮的轰鸣声震荡而起,仿佛山河破碎一般。朱治面色剧变,浑身肉颤,无尽的危机笼罩而来。陡然间,四面八方,一道道如能吞没天地万物的洪流卷席而来。原来却是埋伏在四周的魏兵,听得号令声起,决断河堤,放水淹之。洪流呼啸扑来,怒涛汹涌,根本非人力可抗。朱治抵挡不及,刹时连人带马被卷入洪潮之内,从山下奔落的交州兵,大半被潮涌卷飞。一时间,仓惶的惊呼声,凄厉的惨叫声响不绝耳。正在亡命逃奔的魏兵,纷纷被吓得下意识地回身望去,那恐怖骇人的光景,如若传说中的共工发怒,水淹神州。一道道洪流,将一切卷席、摧毁。
姜维面色冷酷,冷然地望着眼前天威神怒般的光景,竟毫无丝毫惊讶之色。原来姜维早有预谋。前番连日大雨不休,姜维料定四周河畔必定水位高涨。于是,姜维便先以反客为主之计,围住山下,然后却又暗中教兵士以乱石筑起堤坝,以来蓄水。姜维又料想,朱治见得其军此等时候竟敢在山下扎营,不久势必来攻。待朱治军出时,正是他水淹其军的大好时机!!
一阵阵呼啸巨响过后,仅仅是半刻之间。山下方圆数里之内,尽被水淹,交州军被卷席得七零八落,死伤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