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和小草的名字是娘起的,但小棉的名字却是为夫假借母亲之口起的。母亲本给小棉起名为小年的。”
“小年?”柴玉媛听了立刻有抽鞭子的冲动。
陈祖谟解释道,“时至岁末,娘说孩子叫小岁或小腊都成,为夫觉得还是叫小棉好一些。”
哪个都不好!柴玉媛抽抽嘴角又气得想哭,“夫君换一个字好不好?我不想让女儿叫这种从土里长出来的东西!”还是秦氏种出来的东西!她的女儿叫秦氏那贱人从土里种出来的东西,想着她就要杀人!
“棉花可御寒可织布,还助漠北大捷,乃是祥瑞之物,为何叫不得?”陈祖谟劝道,“为夫想让让太后娘娘听到小棉的名字便知我夫妻已悔过,然后对你和小棉心生怜惜。只要太后娘娘松了口,咱们就还有回转的余地。”
柴玉媛明白丈夫的意思,可还是忍不住委屈地呜呜直哭,“这个名字传出去,会让秦氏那贱人笑死的,妾身不要……”
第一庄内,小暖合上惊讶的嘴,暗道她爹还真是够狠,连刚出生的小娃儿都算计上了。
小草皱着小眉头问,“既然是棉花,为啥叫小棉不叫小花呢,小花也很好听啊?”
还不待小暖回答,小草又自问自答地道,“小草知道了,等郡母再生了妹妹一定会叫小花,小暖小草,小棉小花!”
小暖抖抖肩膀,“你怎么知道郡母下一胎还会生女儿?”
小草可爱的小脑袋一歪,很是理直气壮,“小草就是知道啊。”
……好吧。
秦氏进来听了,直接道,“这名字一定不是你奶奶起的,她听到这名字也会觉得呕得慌。”皮氏打心眼里看不上自己,怎么会叫这么个名字?
小暖也是这么想的,“应该是我爹取的吧。”
秦氏厌恶地皱起眉,她真不想让白花花软蓬蓬的棉花跟陈祖谟扯上关系,不过人家爱叫啥她也管不着。别不再管陈家事,跟闺女商量起正事,“你姨夫想在清水或锦绣里求个差事做,他的杂货铺生意越发地不好,眼看着支撑不下去了。你姨夫这个人虽然嘴碎心眼小了些,但还是有点本事的,你说咋办?”
“有本事又心不正的人更不能用。”小暖直接给否了,“让他跟咱家的生意扯上关系,二舅和信叔都不好秉公办事,没必要为了让他舒服给咱们自己添不痛快。娘要是实在于心不忍,就借他几两银子让他去另谋出路,既然有本事,到哪都能活得下去。不过,一定要让他写借条。”
在大事儿上,秦氏一向是听女儿的,“成!还有你大舅和大舅母今田又来了,还是念叨着想让大妮儿和大郎跟咱们去京城、进皇宫,他们咋还说得出口!”
小暖冷笑,“我爷爷生病时死赖在陈家不走的事儿他们都干得出来,更何况让‘孩子跟着大姑进京城见世面’这么‘名正言顺’的事儿!女儿刚听说我大舅母已打着您的名头在城里替大郎找媳妇了。”
秦氏皱眉,“大郎的心性还不如你爹呢,哪个姑娘嫁他都过不舒坦。那咋办?”
“我知道!”小草举起小胳膊,“带二郎哥去!”
小暖和秦氏一对眼神儿,同时点头,“好主意!”
随便找个理由带着秦二郎而非秦大郎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秦氏与哪个哥哥更亲近。
待秦二舅一听说姐要带着二郎进京,欢喜得不得了。李氏小声道,“二郎没出过门儿,就怕他帮不上忙又给姐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