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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0001章 净宇一灭净世尘(2 / 2)

转瞬之间,被追逐的魔王奋起余力,强横的攻势之下,又是一片残酷的血雾和生命的流逝,然而,依旧无人退缩。

关口之前,雪地之上,一口长剑笔直挺立。剑柄雕成一条蟠龙的形状——剑首龙尾、剑铗龙身、剑格龙爪、剑簧龙首卡在剑鞘之中,整条蟠龙威武异常、霸气天成、栩栩如生。

长剑之侧,寒风之中,一名剑客卓然肃立。一身青袍随风飘荡,玉石般精致的年轻脸庞,表情虽然沉静平和,眼神中却隐隐透出一片悲悯之色。

魔王腾身逼近之际,剑客的手也随之而动,一片深蓝色的光芒之后,长剑已经稳稳在握,而魔王却被迫停下了突围的脚步。

魔王——叶行歌,烜赫一时的净宇教主,如今落魄的末日枭雄,虽然已经年逾不惑,却仍然丰神如玉,身上一件月白长袍染满了敌人的鲜血,却更衬出一抹霸戾的色彩。

右手执一口长剑,左手臂弯中竟还揽着一名小小女童,那女童不过四五岁光景,却生得极为娇美可人,好似粉妆玉琢一般,光洁娇嫩的颈上还挂着一只白玉制的长命锁。

魔王与剑客相对而立,追逐者也自身后围了上来——残酷的搏杀吞噬了太多生命,他们如今竟也只余下两人而已。

年纪大一些的是长白薛氏雪沃山庄的二庄主、薛继业的二弟、天罡神剑薛继祥,但见他身形魁梧、面相粗犷,着一身玄色劲装,手执成名佩剑,双眼紧盯着魔王的背影。

年轻一些的则是当今丐帮帮主管千里的独子——毒龙丐管鸣邛,他虽是一身乞丐装扮,却掩饰不住眉目间的傲气,只是这傲气中还带着隐约的邪气,让人看了颇不舒服。

管鸣邛手中握着一支绿竹杖,背后还负了一口单刀,此刻正在微微喘息——紧张的追逐和搏命的缠斗之下,他与薛继祥的根基差距已明白无误的显现了出来。

身陷包围之中,只听叶行歌冷厉的声音道:“非凡神龙实力不差,但想要阻挡本座,恐怕还略略不足。本座一向惜才,你若肯弃暗投明,本座可饶你不死。”

青袍剑客尚未回答,管鸣邛已抢先呵斥道:“好狂妄的叶行歌!你眼下已经是强弩之末,居然还在这里痴人说梦!樊飞略略不足,那再加上我和薛二侠呢?”

叶行歌并未回头看他,反而极尽轻蔑的道:“丐帮的小狗,凭你的层次还不配跟我面前之人联手,若非是他出现,你现在早已是一具伏尸了。”

管鸣邛险些气晕,一挥杖便要作势扑上,此时却听旁边的薛继祥沉声道:“少帮主不可上当!他不过是在挑拨离间,欲图各个击破我等罢了。”

管鸣邛心下一惊,只能强压怒气,叶行歌则仰天一笑,随即振声道:“一招之间,本座必取尔等一人之命,且自求多福吧!”

话音方落,但见魔王振剑暴起,眩目的光华撒出剑影重重,飘渺间竟不知剑锋指向何处。而也就在同时,青袍剑客亦展臂出剑,深蓝色剑光划过一片虚无,径直穿透剑影直袭魔王心口。

电光石火之间,但闻一声铿锵锐鸣、一声划刺闷响、以及一线稚嫩尖叫,一招既过,结局已见分晓——

青袍剑客手中的长剑已被震开两丈之外,孤零零的插落雪地之上,鲜血自他右肩上涌出,瞬间便染红了半幅衣衫。薛继祥依旧神色冷肃,身形也似未动过,但他的剑锋之上却赫然透出新鲜的血迹。

管鸣邛身形已暴退数丈,脸上虽然还仍残留着骇异之色,本身却好似毫发误伤。叶行歌长剑在手,神情依然冷傲,但心口处却已缓缓渗出了殷红的鲜血。

尖叫,来自于叶行歌怀中的女童;锐鸣,是被震飞的深蓝长剑;闷响,则是留在青袍剑客肩上的伤口。

“净宇教主实力不差,但想要取樊某的性命,恐怕还略略不足——樊某一向惜命,你若肯束手就擒,樊某当不再拚死为难。”清朗的声音,透出一派潇洒自信,以牙还牙的话语,却是胜负最好的证明。

叶行歌忽而松手弃剑,急速点了心脉附近的几处大穴,心口渗血也因此暂时停止。他怀中的女童则颤抖着伸出小手,似是想为他盖住伤口,却被他不着痕迹的阻止了。

那女童脸上蓦地流下两行清泪,看来着实令人怜惜,只见她将目光投向樊飞,其中尽是乞求之意。樊飞微微一滞,却马上恢复如常,转而向薛继祥一抱拳道:“多蒙前辈配合,在下幸不辱命。”

薛继祥连忙还礼道:“惭愧,终究还是伤了少侠,望少侠莫怪。”樊飞洒然一笑道:“在下岂敢怪罪前辈,这一剑本来恰到好处,受伤不过是在下修为不足的缘故罢了。”

管鸣邛此时只如身陷云里雾里,方才他全力躲闪叶行歌的剑光,根本未曾看清发生何事,但他一向性子倨傲,却也拉不下面子来询问。

此时只听叶行歌冷笑着道:“好剑法……好胆识,燕行天布此一剑等我,倒真是煞费苦心——唔……”

说话间终于再也撑持不住,弯腰剧烈咳嗽起来,而他心口的鲜血也因此加速涌出,骇得她怀中的女童一时之间几乎哭成了泪人,徒劳的挣扎着想要帮他,却依旧被他所阻。

管鸣邛见状酸溜溜的道:“樊飞老弟真是好手段,平日里虽然深藏不露,但这一下力擒净宇魔王,丰功伟绩看来是可以名垂青史了。”

樊飞淡然一笑道:“少帮主过誉了,魔王并非伤于在下之手,而是伤于他自己之手,在下只不过顺势而为罢了。”管鸣邛不明就里,瞠目间却听叶行歌沉哼道:

“好……好计策……一个甘冒奇险力敌本座攻势,一个疾如鬼魅奇袭本座软肋,当真配合得天衣无缝。哼……苑昆仑的穿云破石、通法的拈花指、太玄的荡魔一气……这伤势终究还是没能撑过去……”

管鸣邛算是略略听明白了,原来叶行歌方才那一剑应是直取樊飞,而樊飞却并未躲闪,反而是勉为其难、以硬碰硬,迫得叶行歌也不得不全力以赴。

而就在同时,薛继祥也刺出了汇聚毕生修为的雷霆一剑,叶行歌本拟首先格毙樊飞,而后再应对薛继祥的攻势,不料樊飞这一剑之强之险竟远超他的预料,而薛继祥这一剑之快之猛则更令他大骇于心。

错算之下已失先机,他只能尽力挡开樊飞的攻势,同时在千钧一发之间闪过薛继祥的剑招,而过度运动真力也直接导致他一直隐忍的旧伤完全爆发。

如此一来他心脉已受创极重,微一动作便是锥心之痛,显然是无法再战了。而也正因为樊飞的极险与薛继祥的极烈,天罡神剑终究还是误伤了樊飞,双重重击之下,樊飞的右臂此时也已经抬不起来了。

既然已明白事情原委,管鸣邛登时心中大定,跟着便冷哼一声道:“叶行歌,胜负已分,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管某人担保不伤你的性命。”

叶行歌勉力拿住身形,闻言冷冷一哂道:“废人一名,恬不知耻……咳……你根本不配与本座说话!……”

管鸣邛不怒反笑,意态悠闲的道:“骂吧骂吧,管某人生来大度,也不与你计较。只是叶大教主你此刻连真力也动不得,活脱脱废人一名,居然还有脸奚落管某人,恐怕才真是恬不知耻吧?”

叶行歌此刻虎落平阳,心中那份屈辱正是无以言表,他怀中的女童虽然泪眼婆娑的想要帮他,却是不知该从何帮起,只显露出一副手足无措的怯弱模样。

忽然间只见她举起罗袖擦擦眼泪,对着薛继祥呜咽道:“薛伯伯……你告诉倩儿……爹爹对你那么好,你……你今天为什么要追杀爹爹,追杀倩儿……”

萧瑟寒风之中,娇嫩的童音虽然断断续续,却一字字清晰的传入薛继祥耳中,薛继祥只觉心内五味杂陈,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管鸣邛冷眼旁观,不咸不淡的道:“是呀,叶大教主对薛家那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薛三爷一家杀剩一个闺女、薛五爷一家杀剩一个儿子、连薛老大最宝贝的闺女也被逼去给秦副教主做了十四夫人……”

“啧……人家叶大教主都思谋好了,薛家四位爷还真都没绝了后人,薛二侠您要再跟叶大教主身边混个十几年,叶大教主保不定还能把他怀里这闺女嫁给您家薛三少呢。”

这管鸣邛本来就以人损嘴刁闻名,刚刚又憋了一口闷气,这时精神一松,一张嘴一席话说得要多顺溜有多顺溜,却字字都将薛继祥激得恸断肝肠。

管鸣邛话音甫落,薛继祥已是怒发冲冠,手中天罡神剑霍地扬起,剑锋直指向叶行歌的头颅。那女童倩儿吃他这一吓,脸上凄楚畏惧之色更甚,哪还敢再多说半个字?

薛继祥强压怒火,却仍是咬牙切齿的道:“樊少侠,燕先生授我二人这一剑之时,有无说过必须活擒叶贼?”

樊飞目光扫过叶行歌父女,又看了看薛继祥,终是轻叹道:“前辈息怒,叶行歌罪大恶极,天下欲取其命者不知凡几。依在下之意,还是应将他擒回公审,给天下群雄一个交待更为妥当。”

薛继祥怒目依旧,冷冷接口道:“那就是说燕先生并未要求活擒了?”樊飞为之默然,管鸣邛却一皱眉道:“薛二侠,容晚辈我说几句话如何?”薛继祥沉哼一声道:“少帮主但说无妨。”

管鸣邛嘿然道:“那晚辈我就直言了,这叶行歌是净宇教的头号人物,杀了他可是大功一件。薛二侠要报仇咱不拦着,但所谓见者有份,薛二侠也不能把晚辈我和樊飞老弟视若无物不是?”

薛继祥闻言一愣,心中颇不是滋味,自己本来一心只想报仇,不意倒成了旁人眼中的争名抢功之辈,沉吟片刻终是正色道:“那依少帮主之意又当如何?”

管鸣邛看看已如待宰羔羊的叶行歌,嘿嘿干笑着道:“依晚辈我的意思嘛……咱们三人一起刺死叶行歌才算公平,至于小妖女就随便薛二侠炮制,薛二侠意下如何?”

薛继祥一时难以决断,又将目光投向樊飞,樊飞却淡淡的道:“在下责任已了,此间但凭前辈处置,在下先告辞了。”

说罢只见他左手一伸,一道无形潜力卷向方才被震飞的深蓝长剑,长剑立时伴着一声龙吟倒飞回他手上——这口剑材质特殊、非金非玉,剑身呈现一片清澈的蓝色,还散发着阵阵森寒之气。

樊飞锵的还剑入鞘,又看了叶行歌父女一眼,这才默默的踏雪离去。管鸣邛看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挠挠头嘿嘿一笑道:

“这樊飞老弟还真是古怪得紧——咳……薛二侠明鉴,实际也不是晚辈我想争什么大名头,毕竟凭晚辈我这点能耐,就说是叶行歌给我杀了,怕也没多少人会信……”

“但长白薛家和我丐帮都是武林大豪,谁也不想丢了面子,要让人家说晚辈我和您薛二侠您一起追来了,结果您一人击毙了叶行歌,晚辈我却干看着,这可不太好听那。”

薛继祥尚未回答,一旁的叶行歌已忍不住冷笑道:“好个恬不知耻的虚伪小人,咳……管老头勉强也算个人物,却养出这等……咳……小人……”

他此刻真气紊乱,周身如遭蚁噬,尤其心脉之前已连遭重击,而今伤势爆发之下更是血流不止,所以这几句话还没说完,他已经咳得不成样子了。

管鸣邛脸不红气不喘,口中狠呸一声道:“我说叶大教主你就消停点吧,别我们还没动手你就先咳死了——不然这样吧薛二侠,人还是给您来杀,不过别人要是问起的话,呵……”

薛继祥面现不豫之色,勉强点头道:“薛某明白了,少帮主大可放心。”管鸣邛打个哈哈,抱拳为礼道:“那就多谢了,薛二侠您也别太介怀,晚辈我这都是为了丐帮的面子啊。”

薛继祥不再理他,径自向前跨出一步,霎那间已是杀气逼人。叶行歌则冷冷一笑,双眼直视着他,殊无半点惧色。

倩儿一双泪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中实在弄不懂一向亲近的两人为何会落得势不两立,她柔弱的小身子紧缩在叶行歌怀里,在寒风中便如一片落叶般轻轻颤抖着。

薛继祥看看瑟缩的倩儿,目光中忽然闪过一丝温暖,接着轻轻一叹道:“叶行歌,你多行不义,如今祸及妻女,到底悔也不悔?”

叶行歌似是回光返照一般,满面激愤的道:“薛继祥,薛氏一门四宗,如今毫发未伤者几何?你妻女尽落我手,我可曾稍有为难?你子曾刺杀于我,我又可曾追究于他?”

薛继祥神色一滞,一时无言以对,偏偏倩儿亦抽泣着道:“薛伯伯……爹爹告诉过倩儿,说他当初行走江湖的时候,跟您就是生死之交……您甚至能算作是他的半个师父。”

“爹爹还说过……凤儿姐姐跟倩儿将来也是好姐妹,要倩儿一定要敬爱凤儿姐姐……他还说倩儿若是个男孩儿就好了,那样就能跟您做对亲家,咱们两家世世代代都是铁打的交情……”

童言稚语,虽然断断续续,也没有什么条理,却字字皆是真情实意,薛继祥听得心头剧颤,竟自有些茫然。

管鸣邛见薛继祥神色松动,心中不由得也一阵紧张,转念间便即沉哼道:“多嘴多舌的臭丫头!找死——”

说罢但见他手中竹杖一挥,一条青影已向倩儿身上飞射而去,错眼一瞬间觑得分明,那赫然是一条剧毒的一丈青!

雪花慢慢飘落,樊飞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空,脸上却露出一丝玩味的神色,忽然只见他握紧了手中的剑柄,目光直盯向远处驰来的一条人影。

来人身形腾跃、奔行似电,走近才看清他着一身略显暗淡的灰色袍衫,满脸浓髯遮蔽了本来的面目,背上则负着一口钢刀。

刀鞘为玉制,隐隐可以看到内里窄长的刀身,刀身既无血槽亦无刀锋,像是一件并未完成的刀坯——与其说这是一口用来杀人的兵器,还不如说是用来观赏的艺术品来的得当。

然而这口“琢玉”宝刀,却是江湖中不折不扣的、令人闻名丧胆的利器,而它的主人,则被称为“刀魔”。刀魔看到了樊飞,奔行的脚步终于停下,短暂的对峙之中,只听刀魔寒声道:“人呢?”

樊飞神色坦然,却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淡淡的道:“你不应该来。”刀魔却已自他话语中觑出了端倪,当即沉声道:“所以他还没死?”樊飞轻轻一叹道:“即便他还没死,你又打算如何?”

刀魔不再多言,霎那间只见他拔步直冲而上,迅若奔雷般欲图越过樊飞。樊飞果断出剑,一片蓝芒卷向刀魔双腿——他的左手同样可以用剑,或者说,同样可以用得很好。

刀魔被迫旋身下落,眼中隐现怒意的道:“闪开!”樊飞剑横当胸,凛然轻叱道:“回去,你无能为力。”刀魔怒气愈盛,当即沉声道:“他必须死在我手上!”

樊飞直视他的双眼,一字字的道:“你不能——也不可能。”刀魔倏地拔刀,刀身与刀鞘之间摩擦出一片凌厉的杀意,可是那回荡的声音,听起来却是如此的清脆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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