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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0007章 稚子之争(2 / 2)

回头再看看小公主,却见她更是汗水淋漓,此时再混上泪水,在本来就脏兮兮的小脸上划出一道道白皙的痕迹,看起来真是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但也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小樵子又是好笑又是心软,索性便停下脚步,让小公主休息一下,自己则打眼四顾,察看有没有书里说的伏兵追兵之类的威胁。

不料小公主惊魂甫定,发现手臂竟被他牢牢抓着,登时便是羞怒交集。她也不管小樵子方才又救了自己一命,一咬牙便挥起匕首,径直向小樵子抓着她的手腕砍去!

小樵子再也没想到她竟然狠毒至此,腕上一痛便慌忙收手,但鲜血已经止不住的从伤口处涌了出来,若不是小公主自己也累得手软,他这只手此刻便已不在身上了!

小樵子一时抓狂,奋起一脚踢落小公主手里的匕首,哇哇大叫着道:“你!……你别再发疯了好不好?!……真是疯丫头!母夜叉!母……”话还没说完,腕上的疼痛已经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

小公主被他踢落匕首,自然也是手腕生疼,她这时可更生气了,单手叉着小腰,大剌剌的嗔斥道:“哼,你这死奴才凭什么抓我的手——好啊,你刚才还敢踢我,看我饶不饶得了你!”

她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正被追杀,挥起粉拳便胡乱砸向小樵子,小樵子接着骂了一声母老虎,便招架不住的顺着小道落荒而逃。无奈小公主却似乎打定主意非宰了他不可,回身捡起匕首便又穷追不舍。

小公主身为杀人魔王秦傲天的爱女,虽然眼下年龄尚幼,却已经有了内功根基,身法也比小樵子高明一筹,再加上小樵子还受伤不轻,本来是绝对逃不掉的。

不过小樵子毕竟占了熟悉地形的优势,所以虽然几次险些被小公主捉到,却还是凭着过人的滑溜和不错的运气化险为夷。

小公主一边紧追,一边娇叱连连的要小樵子站住,小樵子哪肯理她,只是抱着腕上的伤口舍命奔逃,也顾不上鲜血正在慢慢往外渗出。

两人追逃了一阵,已经来到一处山崖左近,小樵子眼看自家的茅屋业已在望,兴奋之下不由得精神一松,脚下也稍稍慢了一步。小公主觑得分明,当下冷笑一声,趁机重重一脚便踹在小樵子的屁股上。

小樵子惊叫一声仆地滚到,小公主也终于停下来喘了口气,这才得意的道:“看你个死奴才还能跑到哪里去,死来!”说话间逼上一步,又狠狠一脚踢向小樵子的后脑勺。

小樵子虽然被踹倒在地,可他也知道这绝不是“趴”以待毙的时候,所以顾不得腕上的钻心疼痛,硬是两手一撑翻滚开去,堪堪避过了小公主这一脚。

趁着小公主一愣神的工夫,小樵子连忙翻身坐起,苦着脸告饶道:“小姑奶奶,小祖宗,小……小公主喂,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气也出了,我……我好歹也救过你的命啊!你干嘛就非要杀我呢?”

小公主看他这副惨象,脸上不由得露出些许笑意,但转念间又绷起小脸道:“不管你是谁,又做了什么,你先是看到了我,后来又敢踢我,我就一定要杀了你。”

小樵子心里凉了半截,腕上的疼痛仿佛更剧烈了,只能哀哀的道:“那……那我求你件事好不好?”小公主微微一怔,含糊的道:“你先说,我可不一定答应。”

小樵子精神一振,赶忙拿手一指道:“前面不远那间茅屋就是我家,我还有个妹妹才不到两岁,我……我死了以后能不能麻烦你……”

小公主还没等他说完,便已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死了以后我会把她也杀了,好让你们兄妹两个在下面团聚的。”

小樵子又惊又怒,忍不住大叫道:“你!……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唔……”他这一激动腕上的疼痛也更剧烈了,险些疼得他当场晕去。

小公主显然没有半分同情,反而不耐烦的道:“不知死活的奴才,要死都不安分一点,哼……”说话间一脚踩住小樵子的胸口,弯腰便要将匕首刺进他的咽喉。

小樵子此刻命悬一线,蓦地厉声叫道:“臭丫头!我跟你拼了!”叫声中也不知是从哪里生出的怪力,身子猛的向上一掀。

小公主本来笃定他已是俎上之肉,这一下根本没有防备,登时只听她啊哟一声,立足不稳之际当场仰面摔倒,手里的匕首也磕飞了出去。

小樵子死里逃生,哪里还敢怠慢,二话不说顺势一滚便压在了小公主身上,又紧紧抓住了她两只手腕,这才喘口气道:“臭丫头!母夜叉!打架你还差得远哩,有本事再横一个看看啊!”

小公主醒过神来,登时又气又羞,嘴里尖叫着道:“死奴才!你……你敢……呜哇……”她这厢倒委屈的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双脚乱蹬,身子也不停挣动着,着实让小樵子苦不堪言。

小樵子勉强定了定神,大声呵斥道:“喂!你知不知道害羞的?都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别以为你哭我就会心软啊!”

小公主全不理他,只是哭的更加有滋有味,一双软缎绣鞋被她乱蹬之下糟蹋的不成样子,连两只裤脚都磨破了,白嫩的小腿上更是擦出了道道血痕。小樵子终究还是心软,无奈苦笑着道:

“行啦行啦……我又没把你怎么样,至于哭成这样吗?”小公主哽咽着道:“呜……你……你再不放开我,那些人就要来抓我了,到时候我就等于是给你害死的,怎么能叫你没把我怎么样……呜……”

小樵子为之一哂道:“唷,现在想起那些人来啦,刚才要打要杀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想起来?哼……晚了!我就是要等那些人来抓你,你这样没良心的小母夜叉,就该……就该……”

嘴里虽然说着狠话,但眼见小公主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他终究还是叹口气道:“唉……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过你得保证不再杀我。”

小公主连忙点了点头,小樵子如释重负,刚想起身将她放开,孰料此时却见小公主目光一瞥,竟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匕首。小樵子心中一动,脱口惊叫道:“你!……原来你还想杀我啊!”

小公主眼神闪烁,吱吱唔唔的道:“哪……我哪有……”说的是哪有,可她的表情却十足出卖了她的心思。小樵子不禁摇头苦笑道:“你……你这……我要是再相信你,我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蛋!”

小公主知道伪装不过,索性又尖叫道:“死奴才!我饶不了你,你快放开我!……”说话间又开始拼命挣扎,小樵子却是抵死了不松手,两人顿时缠作一团,耳边尽是小公主的斥骂之声。

小樵子毕竟失血过多,不一会儿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正自暗暗叫苦之际,耳边却忽听得一声轻笑,紧接着一个戏谑般的男声道:

“我说夫人那,怨不得你不想要孩子,啧……如今的孩子当真是要不得,你看这两只小毛头,才这么丁点儿大就学会乱来,以后那还了得?”

小樵子直觉这是在说自己,他心里可有点不服气了,暗自咕哝着道:“什么嘛……如果这样就叫乱来,刚才林子里那帮人拿刀动剑、杀来杀去的,岂不更是大大的乱来?”

他不明白乱来的意思,只以为乱来就是打架,但这时他整个身子压着人家小公主,一边还抓着人家的手腕,两人又作一处气喘吁吁,虽然说到底不过是孩童之间的打闹,但看起来总不免有一点点暧昧。

男声话音刚落,便听一个女声冷冷接口道:“少贫嘴了,办正事要紧。”那男声闻言又谑笑道:“不错不错,我们还是别干扰人家‘办正事’的好,呵……”

小樵子正奇怪“办正事”是什么意思,小公主却已趁机哭叫道:“前辈、阿伯,救命啊!呜……这个死奴才欺负我!他……他不但欺负我,呜……他还拿匕首砍伤我的胳膊……”

小樵子这下可真是服了,这丫头对别人一口一个奴才,甚至对厉枭也是直呼其名,可现在却“前辈、阿伯”叫的亲热。编造自己砍伤她的手臂,明摆着是倒打一耙,结果却连脸都不红一红。”

“这样的丫头恐怕自己往上数三世都不曾见过,往下数三世也千万不要再见到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他这厢正自郁闷,那男声却俨然吃惊的道:“啊哟,原来不是两厢情愿,这小毛头光天化日之下就敢非礼勿动,呵……夫人,咱们要不要发发善心那?”

那女声似乎颇为不耐,当下没好气的道:“要发善心你就去发吧,哼……永远没有正经的时候,就算你发一辈子的善心,咱们在武林中照样没法抬头。”

小公主闻言哭得更凶了,呜呜咽咽的道:“前辈、伯母,呜……这死奴才不会武功的,您一指头就能戳死他,呜……决不会耽误您的正事,您今天救了我,呜……我一辈子都会感激您的……”

小樵子听得差点晕倒,这丫头越说越离谱,什么一辈子感激?自己今天救了她两次,如果就是这样的“感激”,恐怕那位“伯母”也要晕倒了。

思忖间终是忍无可忍,小樵子正想出言辩解,此时却忽觉眼前一花,一道金色人影径直欺近过来,不由分说便抓住他背后的衣领,将他整个儿提了起来。

小樵子面孔朝下,根本看不到这金色人影的面目,只能挣扎着叫道:“这个……这个丫头根本全是扯谎!她……她忘恩负义,蛇蝎心肠!你们千万别再给她骗了!”

那金色人影闻言轻笑道:“是吗~那你倒说说看,她忘了谁的恩,负了谁的义,又是怎么个蛇蝎心肠?”话语中仍旧不脱戏谑,听起来正是方才那男声。

小樵子急忙道:“她给人家追杀,看到我就想把我推下树去,然后还砍了我一刀。后来……后来那些追杀她的人就来了,我就拉住她带她逃跑,没想到她居然又砍了我一刀……”

他急着想把所有事情说出来,结果却越说越乱,金色人影听得一头雾水,随手敲了敲他的后脑勺道:“捡重点的说,说条理一点。”

小樵子更加着急,不巧手腕上的疼痛又阵阵袭来,直弄得他头昏脑胀,连多说一个字都觉得困难,哪还能再顾得上什么条理?

小公主早已爬了起来,看到他这副狼狈模样,顿时又是放心又是得意,要不是为了博取同情还得继续装哭,恐怕她早就笑得前仰后合了。

金色人影见小樵子说不清楚,无奈又向小公主道:“那小姑娘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干嘛要欺负你?”

小公主可真不知道“他干嘛要欺负你”,方才一时嘴快说了出去,现在想圆谎可不太容易。她这厢一边继续装哭拖延时间,一边还要迅速编出一个说得过去的故事,倒也真是难为她了。

小樵子见状却如释重负的道:“对对对,你快说呀,你要是说不出来,那就证明是你骗人,快说快说!”

小公主急中生智,断断续续的道:“是……是这样的,我家就住在山底下,今天上山来……摘野果回去作午膳,结果……就在树上碰到了这个死奴才。”

“这个死奴才蛇蝎心肠,不问青红皂白就抢我摘的野果和干粮,我抢不过他,被他逃下了树去。然后……然后我就追他,他更起了坏心,狠狠砍了我一匕首,又把我推倒,还想……还想要杀我呢……”

小樵子听罢直气得七窍生烟,金色人影却谑笑道:“原来如此,好个狠毒的小毛头呀,抢东西也就罢了,居然还要杀人,来来来~让我七妙星君仔细看看,你究竟是怎么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小樵子直觉身子一轻,下一刻便已经稳稳站好,而眼前正是那道金色人影——但见他身着一件质地奇异的金色袍衫,头顶束着一尊同色的金冠,整个人都透出一派莫名的贵气。

再往脸上瞧去,正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三缕长须更衬出一派仙风道骨。看年纪大约在三十上下,脸上的神情却透出十足的促狭,特别是一双眼睛顾盼飞扬,直似刚刚得到糖果奖赏的孩子一般兴奋。

小樵子今天算是开了眼,小公主已经足够离奇,这位七妙星君看来也不太靠谱。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二位多半是一路,自己可真是死定了……

艳阳渐升,山脚下的薄雾也已渐趋散尽,但见一袭青衫的樊飞负手而立、若有所思,而他身旁的厉枭则如死狗一般横躺在地、一动不动。

耳边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樊飞脸上终于微露笑意,转过身来和声道:“琬珺你来得正好,事情查得如何了?”苏琬珺来到他面前,却并不答他的话,反而娇哼一声道:“岳兄呢,怎么只剩下你一人?”

樊飞讪讪一笑道:“……他去办一件大大的小事,应该很快便能来此会合,你不必担心。”苏琬珺微讶道:“什么大大的小事?你这人……又来故弄玄虚。”

樊飞含糊的道:“这个稍后再跟你说,你查的那件事情可有眉目?”苏琬珺脸上隐现红晕,看来尤其娇艳动人,当下轻轻一啐道:“你今后要再敢这样作弄我,看我不……”

樊飞心下暗笑,面上却故作惊讶的道:“我几时作弄你了,毕竟你们都是女子嘛,有什么话说起来也方便些啊。”

苏琬珺粉面含嗔,扬起粉拳便捶在他肩上,一边还娇嗔着道:“你分明是讨打,竟敢把我和那种女人相提并论。”

樊飞笑着抓住她的手腕,眨眨眼道:“我这纯粹是为你着想啊,不然若是我走这一趟,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苏琬珺连忙抽回手来,又白他一眼道:“稀罕你……咳……不跟你闹了,那人虽然不肯承认,但无意间还是露了马脚,所以依我的判断,她的身份应该八九不离十,那咱们要不要顺手除了她?”

樊飞沉吟着道:“此人隐居偌久,虽然私德不修,却也没有什么大恶,况且她终究是积年老魔,实力难以忖度,所以咱们眼下还不宜贸然出手。”

苏琬珺点点头道:“说得也是,怕只怕她……她……哼,若真练了什么邪道魔功,籍此恢复了功体,那便后患无穷了。”

樊飞正待应答,却忽然剑眉一轩,闪电般侧身拍出一掌,霎时只听夺夺连声,分明是暗器打入树木的声音。

苏琬珺面色微变,两人陡然分开,樊飞凝神察看周遭,苏琬珺则谨慎的护在厉枭身侧,原来方才的暗器正是打向这位已经昏厥的青魔灵。

樊飞冷目如电,四周景物尽收眼底,却根本查不到半点异状,仿佛发射暗器之人瞬间便凭空蒸发了一般。苏琬珺脸上同样微现讶异之色,两人眼神交会,心下已各自了然——这出戏,该开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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