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冷哼,“那傢伙最近日子不太好過。”
想也知道啦!大王子已經把死士們收到手中,不好收攏的刺頭們,就派去收拾何護法的同黨,要是不幸遇上武功比他們高強,他們的小命便不保,若僥倖成功,算他們命大啦!
“不是自己花心血培養出來的,自然不心疼。”黎淺淺批評道。
此時的高管事,正在義莊裏認屍,看到自己的手下死得這麼冤,高管事心如刀割,可是能怪高思梨嗎?她又不是誠心要殺他手下的,她是要殺黎淺淺,才……,明眼人都知道,高思梨那是真存了殺心的,要不然他的手下怎麼命喪她手?其他人又是怎麼傷在她手裏的?
來義莊前,他才去醫館看過那幾個受傷的手下,跟黎家下人互毆的幾個,看似傷得很重,其實都是皮肉傷,倒是那幾個被高思梨所傷的手下,身上一個個血窟窿,看得就讓人心驚。
其中有兩個甚至傷至內臟,若不是傷人者有殺心,何至於傷得這麼重?
義莊裏的衙差見他確認死者身份後,便問他要怎麼處理,是就地埋在他們北晉,還是要運回西越去?
人們講究落葉歸根,所以高管事便問衙差,若要運回西越怎麼算。
“看你們是要運棺材回去,還是火化後送骨灰罈回去。”
高管事不知自己還要在北晉待多久,便問了請人送回西越去,得花多少銀子,最後花了高價請人護送棺材回西越。
這筆錢得他個人出,不得報公帳,為的是挽回他的顏面。
誰讓他昨晚做錯決定,若不跟黎家下人多糾纏,高思梨也就不會莽撞行事了。
“高小姐的案子……”
“她到底殺了人,就算她是誤殺,可到底是一條人命,不過礙於她並非我北晉的子民,知府大人大概會判她驅逐出境,不許再入我北晉。”
衙差如是說道,高管事靜了下,道,“可她殺的是我西越子民,知府大人應該不能判她吧?”
“這小的就不知道了,”衙差回答,高管事想到高夫人還沒找到,高小姐和鳳公子的婚事還沒落定,北晉的官差就要把高小姐驅逐出境,有這等名聲在,想嫁鳳公子?呵呵,作夢去吧!
想到高思梨的作為壞了國公爺的計劃,高管事就恨得牙癢癢,他要早知這對母女是對亂神,絕對不讓她們兩摻和進來。
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現在知道,晚了!
高管事把心腹留下處理後續事宜,自己帶著另幾個手下又回醫館去,邊走,幾個手下就在後頭嘀咕著,“這高夫人也忒能跑了,咱們趕過去也不算遲了,怎麼就已經離開了呢?”
“誰曉得呢?”
“對了,這桃花塢和今兒一早去的那所別院,聽說都是鄂江王子的產業,你們說,高夫人肚子裏的娃,會不會就是……”
“有可能。之前咱們不就在猜嗎?高夫人是自願和人離開的,要不留菊那個丫頭怎麼會被人藥倒了?”
“這高夫人也是個心狠的啊!就這樣把女兒丟著,自己和情夫雙宿雙飛去了。”
“難怪那黎大教主連家門都不讓她進,該不會早就知道她是這麼風流性子了吧?”
“可能喔!不是說他未婚妻是高夫人的嫡長姐嗎?興許那時高夫人就試圖勾引姐夫了啊!”
“就是就是,要不然她娘怎麼會把繼女給當丫鬟賣了,不就是為了給高夫人讓路?”
“是說高夫人生得如何?”
“唉喲!看高小姐就知道了,年輕時肯定更加國色天香。”
“那時黎大教主都看不上她,如今她想寡婦再醮,人家能看上嗎?”問這話的漢子,已疑惑多日,只是一直沒能問出口。
“她手段定是不差的,沒看鄂江王子都被她拿捏住了!”
真要拿捏住了,她早就高調派人把高思梨和他們接進鄂江王府去了,何至於到現在還行蹤成謎嗎?
高管事茅塞頓開,自己是被黎夫人派來的人哄住了!高管事沒想到自己終日打雁卻遭雁啄了眼,糊塗糊塗啊!
現在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空手而回?
不,至少要做出點成績來。
高管事兀自想著心事,連過頭了也不自知,其他手下看他走過醫館不停,以為他有什麼事要去前頭辦,也不敢喊他,還是他那心腹辦好了事,追上來發現不對,正要喊他,就見前頭一群人飛快接近,待到近處,才發現是幾個穿黑衣的護衛,簇擁著一輛馬車匆匆往醫館來。
他們人多急迫,要不是心腹及時拉了高管事一把,高管事怕是被那幾個人高馬大的護衛給撞翻了。
“這都什麼人啊?怎麼大街上這麼橫衝直撞的?”高管事在西越時,是晉國公身邊得力的心腹,從來只有人讓他,沒有他讓人的,沒想到來到北晉竟遭遇這般的待遇。
且不說高管事心裏頭不痛快,並思量著怎麼把高夫人母女給甩鍋出去,那些黑衣護衛護著馬車停在了醫館前,坐堂大夫被請出來,看了眼裏頭的婦人後,就搖著頭說沒法子救。
黑衣護衛氣惱的想殺人,他們進得城來,已經找過近十家醫館,卻都沒有一個大夫敢接,最後有人小聲的問道,“你們為什麼不去找藍神醫啊?說不定他有辦法救咧!”
藍神醫?黑衣護衛們的臉色立時變得微妙起來,他會肯救嗎?
“還是送回王府,請太醫吧?”
“你先行回府,請示王爺。”會出這種事,全是王爺計劃的,只是王爺的爹從中插了一手,聽大王子的話,用什麼藥給拉車的馬聞了,之後只消聞到誘發的香味,藥效就會發作,馬兒就會發狂。
他們原以為不過就是會跑得快一些,車裏的高夫人定要受些苦的,不然如何能讓人同情憐惜她?並怪責黎淺淺師徒的狠心呢?
誰也沒想到,高夫人會傷得這麼重!
第一王夫坐在鄂江王府的書房中,鄂江王子夫婦坐在大王子下首,鄂江王子的寵妾程夫人則坐在鄂江王子夫婦後頭。
“為父知道你府中已久未添子嗣,捨不得那女人腹中之子,但,兒啊!那女人不是個好的,她丈夫還在,就同你勾搭在一塊兒,你就不怕她進了府,也會這樣對你?”第一王夫苦口婆心勸著,“她那孩子不能留,若是她命大活下來,你想留下來玩玩便隨你。”
鄂江王子心說,她會同我在一塊兒,那是我們兩互有情愫,她那死鬼相公待她不好,怨不得她同我好,她若進府,必不會如此對我。
鄂江王妃看丈夫一眼沒說話,光看他臉色,也知道他在想什麼,蠢貨!真以為長孫云那女人是好的?哼!由公爹出手也好,省得丈夫日後和她鬧騰。
程夫人低頭思忖著,原來她的人沒出手,萬幸萬幸,不然,她可能就此失寵了!
大王子一臉溫和的對弟弟說,“弟弟若不嫌棄,哥哥我那兒才進了幾個美人兒,回頭我就讓王妃把人送過來侍候你,說起來,你們王府似乎也許久不曾添丁進口了。”
“不必了,多謝大哥。”鄂江王子冷哼,心說,都被你玩過的女人,才想往我這裏甩?當我傻哪!
兄弟兩互相推讓,第一王夫卻是不耐煩了,“行啦!吵什麼吵?若府裏那些個看膩了,回頭我請陛下賞賜幾個美女給你就是。”
見大王子略錯愕的樣子,指著他道,“也給你幾個就是,省得回頭你抱怨老子偏心眼。”
“兒子不敢。”
“不敢,不敢都放在臉上了,還不敢!”第一王夫大喊,“來人。”立時就有一太監進來,“回宮和陛下說一聲,請她給幾位王子們添幾個美人兒,省得他們在外頭被那些別有居心的勾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