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浅浅并未参与卫夫人她们和清扬道长的谈话,而且她一直在和周大小姐玩闹,所以清扬道长并未看出有什么不对劲。
卫夫人她们是来求护身符的,求到之后,添了礼,就告辞离去,送她们离开之后,恰好他身边一名弟子去办事回来,与黎浅浅她们擦身而过,他皱着眉头看她们上车离去,才走回清扬道长身边。
“师父,徒儿回来了。”
“事情办得如何了?”
“都已经谈好了,价钱比去年提高了一成。”原来他是去和城里粮商谈粮价的。
清扬道长颌首,转身欲回房,只听那徒弟又开口,“师父,那黎教主来咱们道观做什么?”
黎教主?谁?那个?莫不是刚刚那位黎姑娘?清扬道长难得的蒙了。
他的徒弟们看他这犯傻的样儿,都有点同情他,因为大家都知道,他们师父有多想见见这位黎教主。
当初他们掌门去见黎大教主的时候,这位黎教主不过才丁点大儿,可后来瑞瑶教那位四长老掌管的矿场关闭了,四长老却没闲着,他转去办了商队和货栈,本来大家都觉得四长老脑子不清楚,怎么放着好好的矿场不做了,把它关了,反去做他不熟悉的商队和货栈。
谁也没想到,瑞瑶教的四海商队和瑞丰货栈就这么异军突起,并迅速的站稳脚跟,带领南楚南边一地的经济来。
之后,又陆续开办的福满园酒楼、福来客栈、锦衣坊、天宝坊以及四海杂货铺,都给所在地的县府带来人潮、钱潮。
而有间客栈、温泉客栈的兴建,更是让人眼睛为之一亮。
让不少人发现,原来客栈还可以这样玩啊!
清扬道长之所以想和黎浅浅结识,就是想要请她带他们赚钱啊!
别看道清观已有百年历史,真正手里不缺钱的,也只有主观,他们这些地方上的分观,其实一点也不宽裕,他们的收入得靠分观道长们自行赚取。
换句话说,就是他们湘城分观的人能否吃香喝辣,要看他们分观道长赚钱能力好不好,好,他们钱多,吃的就好,赚钱能力太差,赚到钱有限,所有人吃的就很有限啦!
因此清扬道长一直很努力赚钱,也确实赚了不少钱,但谁让他地盘上有个处处扯后腿的邹二小姐呢?
虽然说,有邹庄主在,他们分观想赚钱非难事,但想到要一直捧着邹二小姐,免得惹她父亲不快,把气撒到他们身上来,清扬道长就觉得浑身不痛快,要不然他也不会引元善他们为邹二小姐去向凤公子提亲。
一来想给邹庄主添堵,二嘛,就是要坏这门亲事,他可不想让邹二小姐攀上凤公子,那表示她的靠山又多了凤家庄。
以他的眼光来看,就算凤公子娶了她,邹二小姐遇到事,也不会找凤公子帮她撑腰出气,她没那个胆子,她不敢。因为是她巴着凤公子要嫁,可不是凤公子主动要求娶她,所以就算成了亲,怕也是她处处向凤公子低头吧!
这么一来,她遇到事情,会找谁撑腰出头呢?自然就是他和她爹了!
邹庄主是她爹,女儿遇到事,出头摆平再正常不过,可他呢?就因为长若那死丫头瞎了眼,选中一个草包当徒弟,就得全师门都被她拖下水?
如果邹二小姐是个知晓人情世故的人倒也还罢了!偏偏她不是,还是个处处扯后腿,到处惹事生非,叫人替她收拾善后的主儿,这就让人喜欢不起来了。
掌门师兄肯定是故意派他来此主持湘城分观的,那个小气兼爱记仇的家伙,定是因为当年师父把他爱不释手的文判笔传给自己,而不是传给掌门师兄,所以他才处处给自己找麻烦。
不得不说,他这一手确实挺狠的。
伸手揉揉脸,清扬道长带着弟子们回房,屋里元善他们早就候着了。
看到他进来,本来就委屈的想张嘴诉苦,不想看到紧跟在清扬道长之后的几位师叔们,元善几个只得住了嘴。
清扬道长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在主位坐下,便让他们都坐下,等他们坐定,他便问元善,“凤庄主怎么说?”
他没问凤公子点头没,而是问凤庄主怎么说,他问题一扔出来,元善几个有点蒙,“师叔祖?”
“凤公子不在凤家庄里,早在你们师姑在山道亭子里动手脚后,他就避到湘城黎府住下了,听说黎大教主还点拨他的武功。”
这是什么意思?黎大教主和凤公子交情很好?等等,黎大教主,元善抬眼看清扬道长一眼,试探的开口,“凤庄主说凤公子的婚事早有着落,您看,这会不会和黎教主有关啊?”
清扬道长听了顿觉脑里有个什么东西被解开了!是了,是了!凤家庄和瑞瑶教关系一直很好,之前黎教主祖母过世,未嫁女得跟着兄弟们一起守孝,算起来,她今年出孝啊!
凤公子婚事早有着落,却迟迟未订亲,似乎就说得通了,因为女方守孝中,凤家自不好对外说什么。
蓝海婚后一直住在凤家庄,他记得是因为他的妻子是凤老庄主的表妹,她过世后,许是因为女儿太小,他一直住在凤家庄,由凤老公子夫人帮他照看女儿,直到凤家庄出事迁到湘城外,他才带着女儿,和黎大教主游走在中州大陆上。
“我记得蓝海年轻时,是跟在黎大教主身边闯荡江湖的,成亲后随妻住在凤家庄。”
“师父曾说,蓝海是瑞瑶教药堂堂主,他女儿蓝棠是药堂掌事。”
“你们说,这凤公子的未婚妻,会不会,就是,就是黎教主?”元善身边一个少女怯怯的道。
“有可能。”清扬道长叹气,如果凤公子的未婚妻真是黎教主,那,邹二小姐肯定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正好!如此就不用他再派人去搅和这门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