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玉锁跪着爬到云居雁脚边,连连磕头,不断哀求着。
云居雁让开一步,气恼地说:“你求我有什么用?你怎么会这么糊涂!当日我让你替给我三妹送簪子,就是告诉你,我已经知道你利用花窗偷偷出去见许弘文。我故意冷落你,就是为了让你反省,希望你能醒悟。我怎么都没想到你居然在舅舅家做出这等丑事!”
“姑娘!”玉锁悔得肠子都青了。她以为云居雁再也不信任她,她再也捞不着好处,才想为自己谋一条更好的出路。
“你放心,我们好歹也是主仆一场,我会求母亲留你一个全尸,让你的母亲把你好生安葬。”
“姑娘!求求您,求您一定要救我,夫人一向最听您的,只要您去求,夫人一定会答应的……”
“求?你以为我不想吗?今日这是证据确凿!如果你见的是许弘文,我或许还能替你开脱,可你知道今日这人是谁吗?他是京城的地痞无赖!”
“姑娘,我真是第一次见他!”
“你还对我说谎!这明明已经是第三次了。”
“不,不是的。”玉锁忙不迭摇头,已经忘了许弘文的交代,急急道:“前两次与我见面的真是许弘文!”
“你想气死我吗?”云居雁愤怒地后退一步,瞪着低头跪在地上的玉锁,怒斥:“我对你一再容忍,你却一次次骗我。实话告诉你,我已经知道舅父一直派人看着许弘文,他根本不可能进府见你。”云居雁一直相信玉锁是见过许弘文的。眼下她故意这么说,是想得到玉锁的亲口证实。
玉锁没有多想,和盘托出许弘文第一次见她,用的理由是他在街上看到一串珠子,觉得很适合她,一定要亲手交给她。第二次的时候他送了她一对耳环。两样东西都在她房里放着。至于许慎之派人监视的事,许弘文早就知道,所以他每次都是趁着友人到访,在旁人的掩护下偷偷出来的。
云居雁听到这话,直想问她,所谓的友人是不是郝平。可转念想想,许弘文断然不会对玉锁说得那么仔细。再说就算证实那人是郝平,她得到的依然只是一个名字。思虑再三,她咽下了那句话,转而道:“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发生了今日的事,你是绝不可能再留在我身边的。”
玉锁的脑子飞快地转着。她能感觉出云居雁的态度已经软化,也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她思量着,她盘算着。想到云梦双的不甘,想到临上京前云居雁对二房的各种提防,她说道:“姑娘,我知道您对我情深义厚,我只想报答您。”
云居雁不语,只是看着她,表情仿佛在说:你已经是将死之人,哪里还能报答我什么。
玉锁看在眼中,急忙说:“姑娘,二姑娘一直嫉恨你。”
“她都是快出嫁的人了,嫉恨我又如何。”云居雁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
玉锁为了活命,也顾不上其他了,一五一十把云居雁去庄子小住时,云梦双与丫鬟紫菊约见她的事和盘托出,极尽夸张地表达,云梦双一定会想尽办法报复云居雁。如果她能在云梦双身边,就能成为云居雁的眼睛,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云居雁等的就是这句话。不过她还是为难地摇头,嘴里说着:“二妹是绝不会把你放在她身边的。我来见你,是想告诉你,我会善待你母亲。”
“姑娘,二姑娘不要我,但我可以去许家。”随即信誓旦旦地告诉云居雁,许弘文是真心喜欢她的。
云居雁怔怔地看着玉锁。当年她也是和她一样的笃定,坚信许弘文的花言巧语。现在回过头想想,那些话是多么的苍白无力。今日玉锁和那个男人恐怕是来送死的。对许弘文而言,玉锁未能跟着她去雅竹小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姑娘,您求求夫人,让她命人打我一顿,然后再把我赶出去吧!”玉锁继续哀求。
云居雁摇头,“就算母亲答应了,还有舅母那边……倒不如……”她告诉玉锁,与其冒着求情不遂的危险,反倒真害了她的性命,不如她要求让她服毒自尽,再及时给她服下解药,让玉瑶送她去许弘文家。作为交换条件,以后的每个月她都必须给玉瑶写一封信,把许弘文、云梦双见过什么人,发生什么事,巨细靡遗写清楚。
玉锁见自己生还有望,忙不迭答应。云居雁见她轻易许下承诺,知她一向喜欢耍滑偷懒,只能婉转地告诉她,既然知道她在许家,她便随时可以缉拿逃奴,到时她不止会害了自己,也会连累她的母亲。
玉瑶自始至终都在门外听着。她不懂主子为何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就为了让一个早已失了诚信的人监视许弘文及云梦双。更让她不解的,为何一定要她送玉锁去许家。
走在夜风习习的廊下,玉瑶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云居雁叹了一口气,回道:“我让你去,是想让你告诉许弘文,我依然很看重玉锁,可能随时要她回我身边。我必须这么安排,因为他绝不会留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在自己身边。”<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