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何必与她们浪费口舌。无论是二心还是三心,撵出去就是了。”云居雁插嘴。
张氏一听就急了,抢着说:“夫人,奴婢只知道二姑娘身边的紫菊经常找她窃窃私语。奴婢提醒过她的……”
赵氏急忙辩白:“夫人,您别听她胡说,奴婢对您是一心一意的……”
张氏早有准备,沉声说:“前两日,奴婢不小心听说紫菊已经有了身孕。这事奴婢已经告之了大姑娘身边的抚琴。”
许氏一听这话气得砸了桌上的茶杯,命春芽把抚琴叫来。在抚琴的证实下,事情很快落下了帷幕。
云居雁怎么都没想到,一切的起因居然是紫菊认定是她们母女害死了她的母亲惠嬷嬷,于是引诱了赵妈妈的儿子,借此威胁赵妈妈,要她挑拨许氏与云平昭的关系,否则便要与她儿子同归于尽。
许氏气急,当然就要去找云梦双母女对质。可对质又有什么用,云梦双自责了一句“管教丫鬟不力”,便要把紫菊交给许氏处置。而她说这话的时候,紫菊已经是不会辩白的尸体。
最让许氏生气的,无论是惠嬷嬷还是紫菊,两人的丧命与她或者云居雁没有半点关系,可看起来偏偏是她们母女逼死了二房的奴婢。
这次处置赵妈妈也是。她不能对外人说自己受了下人的挑唆,要给丈夫收通房。不知情的人一定会认为是她喜怒无常,无端发作了一向深受信任的陪房。再加上玉锁去了一趟京城便无端“暴毙”,习嬷嬷又被匆匆送走。她一向不在乎别人说她跋扈骄横,可她怎能让女儿蒙上心狠手辣的污名。
回到房间,许氏觉得胸中似堵了一大团湿棉花,压得她喘不过气,只恨自己不该耳根子软。
云居雁心中明白,这次的事表面看起来是追查出了真相,可实际上还是云梦双赢了,同时也说明了云梦双根本没有死心,正随时准备反咬她一口。对待敌人不能心慈手软的道理她懂,她也知道既然已经对立,就一定要让对方没有反击之力,可她们毕竟不是在战场,她更不希望自己像她们一样,让自己的双手沾上鲜血。
看许氏气得说不出话,云居雁上前安慰:“母亲,往好的方面想,这次的事至少让您知道了父亲是真心对您的,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一想到自己差点把丈夫推给其他女人,许氏顿时红了眼睛。
“母亲,其实这次最冤枉的就是父亲了。”云居雁笑着哄许氏,“不如我们把从京城带回来的衣料找出来,替父亲做两身粗布衣裳。”
许氏不想女儿跟着不好受,顺着她的话说:“你惦记着你父亲的粗布衣裳,我却挂着你的嫁妆,不如让针线房那边的人拿几样过来瞧瞧。”说着便让春芽去传话。
云府的另一边,云梦双坐在绣架前,一针一针绣着架子上的并蒂莲花。她紧抿着嘴唇,眼神专注,看不出一丝情绪。钱氏沉着脸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无尽的沉默中,太阳慢慢西沉,屋内的光线越来越暗。钱氏终究还是坐不住了,走到云梦双面前欲拿走她的绣花针。不知怎么的,细如牛毛的针头扎入了云梦双的食指,粉色的荷花花瓣上立马染上了刺目的红色。
“母亲,您这是干什么。”云梦双惋惜地看着那两朵即将完工的荷花。
“他都已经是废人了,你还绣这个干什么!”钱氏一脸愤恨,“没想到她们母女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就连最后一点希望都不给你。”
云梦双不语。虽然许弘文想瞒着,但她们已经知道他的右手再也不能握笔。
“我不会让你嫁一个废人的!”
“如何能不嫁,退婚吗?”云梦双冷笑,一字一句陈述:“祖父不会答应的。”
钱氏越想越恨,越想越不甘。她悉心培养的女儿,针织女红万中无一,入得厨房,出得厅堂,模样更是数一数二,凭什么要嫁一个废人?她云居雁除了弹琴吹箫,还会什么?凭什么她就能嫁入名门世家?
云梦双把染血的食指放入嘴里,轻轻吸吮,淡淡地说:“这一次没能让他们家无宁日,还有下一次,横竖这只是一个开始,我们虽赔上了一个丫鬟,但她们赔上的却是名声。再说,将来谁又能保证她入了王府就能过上好日子,谁又能说我会一辈子跟着一个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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