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抚琴临死吞下的字条,按照苁蓉所言,大致意思是:许氏善妒,命洪嬷嬷给云平昭下药,导致他再无子嗣。许氏得知简氏曾亲眼目睹此事,让云居雁以云惜柔的性命相要挟,命简氏“急病而亡”。简氏生怕自己死了,仍旧保不住女儿,只能写下血书,望云平昭能保护自己的女儿。
许氏听完这些,简直是气炸了,急匆匆要去找云平昭,一定要治简氏诬陷主母之罪。云居雁好不容易才拦下母亲,劝道:“母亲,她毕竟是六妹的生母,再说她可以一口咬定一切都是抚琴逼的,您去找父亲,只会让父亲为难。”
许氏哪里咽得下这口气,一想到云惜柔,她又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愤愤地说:“世上怎么有如此阴毒的母女?她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什么,现在还在芷槐院跪着。你父亲不在,就让她跪着好了・……”
“母亲,简氏只是一个奴婢,可六妹是父亲的女儿,您怎么都应该给父亲留几分面子。”云居雁这话也不知道说第几遍了。她虽对云惜柔厌恶极了,但在旁人面前从不会做得太明显。可许氏却是什么都放在脸上的,怎么都改不了。“母亲,现在三妹的婚事也定下了,你有这个精力生气,还不如想想如何把她嫁出去。她都已经十三了,最多也就一两年时间,以后我们就可以眼不见为净了。
“你以为订一桩婚事容易?对方的条件差了,你父亲不答应。若是选关系好的人家,她这么阴毒,我又怕害了别人。”
云居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揭过这个话题,叮嘱许氏回去芷槐院看到云惜柔,只当不知道她一直跪着,好生劝慰几句,再告诉她事情与她无关,让她不要放在心上。
许氏不甚情愿地应下。因为家中的仆妇多次来找她禀事,又见女儿已无大碍,想着抚琴不过是一个丫鬟,叮嘱了女儿几句就离开了。
待许氏一走,云居雁脸上的微笑立马挂不住了,整个人呆愣愣地躺在床上,一遍遍回忆着抚琴临死之前说的那些话。
抚琴要杀她很容易,可是她没有。由此联想,五年前在启昌侯府,或许她的兄长亦不想杀她。可如果不是为了杀她,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云居雁对那天的记忆非常淡薄,但各方证据显示,是沈子寒救了她。想到抚琴说,沈子寒因为不知道她是沈君昊的未婚妻,曾经表示待她及笄之后便要去她家提亲,她更是烦躁。
前世,她并不记得沈子寒。重生之后,沈子寒一直对她很好,可以说好得过分了。在知府衙门门前,他为了活捉胡子男,不惜以身犯险;知道她想学习酿制葡萄酒,他连橡木桶都帮她准备了;为了她的事,他星夜兼程往返阳羡・・・…云居雁越想越乱,再加上她清楚地记得他会死于兴瑞八年,更是辗转难安。
突然间,她想到了某种可能性,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难道许弘文只是沈子寒的备胎?五年前的一切只是为了让他救下我?
锦绣在帘子外面看到云居雁突然间坐了起来,急忙走了进来。又见她在沉思,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打扰。正当她想悄悄退出去的时候,云居雁突然开口问:“玉瑶怎么样了?”
锦绣急忙上前,低头答道:“回姑娘,奴婢已经让她躺下了,但她不言不语,只是看着房顶。”
云居雁轻轻叹了一口气。以前玉瑶、玉锁、青杏、抚琴天天在一处,情同姐妹,如今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抚琴死了,青杏哑了,玉锁成了许弘文的通房,物是人非,她如何能不难受?
云居雁心中同样不好受,可以说,重生之后,她一直冷眼等着玉锁背叛她的那刻,可真正发生的时候,她还是很难过。而抚琴呢?她从未想过她会处心积虑地害自己,可真相居然如此不堪。
她无力地靠着床架,轻声说:“你去拿些安神香给她点上,就说我吩咐的,让她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好好吃些东西。等她缓过神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她去办。”
第三卷了,嘿嘿<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