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这样的,你四婶娘怀了身子,她又正好属羊・牛羊相随便你”,自顾自入了内间。昨天他们折腾了一天,又是彻夜未眠,一早上不是跪,就是拜,下午还要应酬一堆人,他要尽快睡一会
云居雁亦是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可是她要把下午的礼物准备妥当,还要熟悉院子的结构,人员的配备。既然沈君昊说,他不信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婆子,那她必须提防她们,毕竟她的嫁妆中有一支见不得光的凤箫,还有一块“来历不明”的玉石。
得知两个小跨院都空置着,她不禁舒了一口气。虽然她未见到郡王府的全貌,但显然无论是云家,还是启昌侯府,都不能与郡王府相比。单就他们的新房,三进的院子,带了两个跨院,一排后罩房,一排倒座,八间厢房,七间正屋,就两个人的标准,几乎可以用“空旷”来形容了。
云居雁命锦绣带着小丫鬟把东跨院的门窗都用黑布蒙上,放置她去年酿制的葡萄酒,又命她把西跨院改建成她的私人小库房。得知沈君昊的书房在外面,而正屋前的四间厢房都空着,她命她们一间做书房,一间做画室,另一间放置乐器,剩下一间她实在想不出用处,只能随口说她要做待客室。
几个丫鬟听得面面相觑。云居雁的嫁妆虽多,可哪里用得着这么多屋子,再说那两个东西跨院,摆明了是为将来抬姨娘做准备的。
鞠萍年纪稍长,只能婉转地提醒:“大奶奶,院子里的小丫鬟、婆子们都是住倒座,只有奴婢几个与芷兰、芷沫住后罩房・・・・・・”
“你是说后罩房还有空余房间?”云居雁沉吟片刻,说道:“那就改小厨房,下午我就去回了母亲。”
几个丫鬟更加确信主子这是在“占地为王”,可她们进门第一天就这么做,岂不是落人口舌?再说,她们东西再多,也不能把郡王府的房间都占了。锦绣见云居雁这般决定,更是替主子不值,可她们是丫鬟,又能说什么?
云居雁见几个丫鬟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不禁有些困窘。虽然她也知道自己的做法很幼稚,甚至还会被人嘲笑,但这才一天时间,沈君昊已经提了于翩翩几次,将来只等太后的孝期一过,人肯定是要入府的,到时她能做的唯有眼不见为净。而且就算没有于翩翩,以后一样有其他女人,她不想给自己添堵,唯有把她们与自己隔得远远的。她承认自己这么做很鸵鸟,但她只想不计后果地任性一回,再说她本来就想让后院的女人们认为她外强中干,如此也算一举两得。
一墙之隔的地方,沈君昊躺在榻上辗转反侧。他又累又困,可是他的眼睛一闭上,云居雁的声音就会传入他的耳膜。他知道她已经尽量放低声音,他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可是那声音就是挥之不去。
“她不知道下午还有一堆人等着把她生吞活剥吗?”他喃喃自语,翻了一个身,她的声音依然源源不断传入他的耳朵。忍无可忍,他一下子坐起身,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云居雁等人被他吓了一跳。“你口渴?”她记得内间是有茶壶的,但还是顺水倒了一杯茶水。
“你们太吵了。”沈君昊一边回答,一边接过她手中的杯子。为了喜庆,她的妆很重,遮住了眼下的青影,但她的眼中已经有了血丝。
云居雁接过他手中的空杯子,歉意地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吵到你,我带她们去隔壁。过几天书房打理妥当了,我会去厢房那边。”
沈君昊拉住已经起身的云居雁抱怨:“就算去了隔壁,她们进进出出的,还是会晃得我眼晕。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非得现在说?”
云居雁想到自己把正屋,厢房,跨院,后罩房全占了,心虚地低下头,喃喃着:“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可以改天再说的。”
“那就改天再说。”沈君昊揽着云居雁往内间走,突然间又转身指着玉瑶说:“你去找长顺,告诉他我中午要喝人参鸡汤,让他去找厨房。”
云居雁没注意到他的不自然,也没想到卧室在内间,就算玉瑶等人会发光,也不可能隔着墙壁,隔着屏风等等阻隔,还能晃得他眼晕。她只是奇怪地问他:“中午的菜色我们可以自己点吗?不用去母亲那边伺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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