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见云居雁若有所思,问道:“大奶奶,奴婢不明白,既然抚琴一心想替父母报仇,为什么要在永州花那么多的心血?那时候她不是赞成大奶奶和大爷退婚的吗?若是大奶奶真的退婚了,她怎么报仇?还有,在六、七年前,抚琴和她的大哥怎么会预料到二姑娘会处心积虑想嫁给大爷,又怎么知道六姑娘不喜欢大奶奶?”玉瑶说着,又摇着头喃喃:“如果枇杷没有说谎,这些事情为免太奇怪。”
“枇杷有没有说,她也觉得抚琴的做法很奇怪?”云居雁不答反问。
“没有。”玉瑶断然摇头,“她说,她一向都只是听吩咐办事,从来不会多问。”说完这话,她恍然大悟般说:“大奶奶,奴婢想到了枇杷说谎的证据。抚琴的大哥明明在几个月前就死了,怎么可能命她离开四姑娘,上京伺候六姑娘?”
“死掉的‘郝平’是抚琴的大哥,但并不是下命令的人。”云居雁简略地回答,又问玉瑶:“她既然说自己一定能够认出‘他’,有没有提及如何认人,那人有什么特征?”见玉瑶摇头,她再问:“那她有没有说,她在六妹身边的时候,遇到过哪些人?”
玉瑶回答:“她叫得出名字的有青竹、陈五、钱通,另外还有几个叫不出名字的,但她认识他们的脸,不过不知道他们的来历。”
“依你看来,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奴婢说不清楚。”
云居雁相信直觉。有时候人类的本能反应才是最正确的。“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只需说你自己的想法就成了。”
玉瑶沉吟片刻说道:“奴婢觉得她说的这些事,看起来都像是真的。可是另一方面,奴婢又觉得她知道她们口中的‘他’是谁,她只是不愿意说。”
“有时候九分真话,夹杂着一分谎话,才能让那一分假的变成事实。”云居雁感慨。
“大意思,她想让大家相信她不知道‘他’是谁?”玉瑶边说边摇头,不甚确定地说:“如果她从头到尾都只是想获得信任,那么那天晚上,她拦着六姑娘,应该只是做戏。可若说是做戏,她不该让奴婢觉得她知道那人是谁。她这样到底是想让奴婢相信她,还是不相信她?”
云居雁也想不明白枇杷到底想干什么,她只能吩咐玉瑶:“反正她还要养伤,先让她在锦绣那边呆着吧。”
玉瑶点头称是,思量片刻又问:“大奶奶,您说,她会不会是为了二夫人?若是二夫人醒了,说不定会把她知道的事告诉大奶奶。”
“看起来不像。”云居雁摇头。退一万步,就算枇杷完全获得了她的信任,她把她留在凝香院,她也不可能接触到重伤昏迷的杨氏,更别说杀人灭口了。
想起杨氏,云居雁只能暗自叹息。如今她一直昏迷不醒,可就算她醒了,就算沈沧愿意饶她一命,她的丈夫也绝不会让她活着。杨氏的娘家如今虽然败落了,但先前也曾显赫一时,她是大宅门培养出来的名门贵女,怎么会糊涂得与一个下人通奸。想到黄氏在整件事中扮演的角色,云居雁对她更好奇了,可惜她早已成了一杯黄土。
云居雁暗自惋惜,抬头问玉瑶:“你被绑架那会儿,对方指名要求张泰送赎金。依你看,这事有没有特别的地方?”
玉瑶缓缓摇头,“应该没有什么特别,不过――”
她的话未说完,香橼急匆匆过来回禀,薛氏在老宅自杀身亡了。rs<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