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云居雁来不及细细思量如何安置钱氏母女,庆春苑传来消息,沈君烨出了凝香院,见过沈伦之后,直接回去找春芽对质了。他在庆春苑的耳房痛心疾首地斥责春芽。春芽辩驳,坚称是云居雁和章氏联合起来陷害她。沈君烨生气地抬脚,似乎想踢春芽,最终只是转身离开了。
一盏茶之后,玉瑶回来告诉云居雁,沈君烨叫了章氏在灵堂外说话。因为光天化日的,没人敢靠近偷听,但远远观察两人的神色,像是沈君烨吩咐章氏惩治春芽。
云居雁听罢,仔仔细细回忆着整件事的始末,除了章氏很可能掐过沈君茗之外,她无法发现她和沈君烨的任何破绽。她希望自己相信他们并没有和春芽合谋,可心中总带着一股不安,说不清也道不明。转念再想想,除了沈君昊,她几乎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她只能告诉自己,是她多心了。眼下,薛氏的娘家人与钱氏母女才是当务之急。
“这两天枇杷有什么动静吗?”她问玉瑶。
玉瑶摇头答道:“回大奶奶,早上的时候,青杏派人进府告诉奴婢,赤芍一直守着枇杷。枇杷每日都只是静静地卧床休息,没有向任何人打听过任何事,偶尔叹息一声,都是在担心自己的将来。”
云居雁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心中对枇杷的目的更加疑虑。因为赵氏派了管事娘子过来,与她协商葬礼上的琐事,她只能按捺忧虑。专心处置家事。
下午,章巍借着探望桐之名,入凝香院告诉云居雁,他注意到王府的四周经常有生面孔的人四处转悠。怀疑薛家的人可能已经抵达京城,因为知道有人寻找他们,所以他们躲了起来。派手下打探消息。
云居雁心中明白,当日齐元祥在街市抓人,已经打草惊蛇。如今,若是让薛家的人在众多宾客面前现身,薛氏的死因就更加说不清楚了。事到如今,她别无他法,唯有相信章巍。
当天晚上。二更过后,沈家的客人几乎走得差不多了,玉瑶匆匆忙忙回屋禀告,沈佑突然在灵堂指责云居雁作为长媳,居然躲了起来。是为不孝。
虽然沈君昊很快命人把他架了出去,但很多人都听到了他的话。再加上赵氏曾让管事娘子至凝香院请示云居雁,下人们在暗地里说,云居雁借着怀孕为由,故意不去灵堂,是对薛氏的不尊重。另有小部分人认为,云居雁是怕薛氏的魂魄向她报仇。至于她把沈君茗接至凝香院,其实是把他当挡箭牌。
玉瑶复述着这些话,心中气愤异常。一直以来。害人的都是薛氏,结果她一死,有些人就开始同情死者。这根本就是是非不分。
云居雁听闻这些,反而比玉瑶淡然。她唯一担心的是沈佑的目的。“四叔父现在何处?”她询问。
玉瑶答道:“奴婢过来回话这会儿,大爷命人把他送回住处了。”说到这,她抿嘴一笑。接着对着云居雁说:“大奶奶,奴婢虽然没有亲耳听到,但听小丫鬟们说,大爷把四老爷说得哑口无言,三爷都偷偷笑了……”
“这话什么意思?当时有很多人在场吗?”云居雁不认为沈君儒会在这个时候嘲笑沈佑。
玉瑶看云居雁神情严肃,愣了一下回道:“除了老爷和三夫人不在,其他人都在。三爷没有说话,只是在四老爷被大爷气得快晕过去的时候笑了一下,二爷一直在边上劝四老爷,还被四老爷骂了。五少爷是四老爷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到的,在一旁给四老爷帮腔。后来被四少爷拉走了……”她把自己知道的,巨细靡遗地向云居雁描述了一遍。
云居雁相信,以沈君昊的毒舌,确有可能把沈佑气得说不出话。其他人的反应看起来也很正常,唯有沈君儒,就算沈佑再糗,以他的修为,也不该在灵堂偷笑。“我们这边,还有没有人手注意着三叔?”她询问。自薛氏自杀的消息传来,沈君儒一直很安静。这会不会是风雨前的宁静?
玉瑶想了想答道:“三爷这几日一直在灵堂,几乎没有离开过。灵堂那边,奴婢一直都派人盯着。若是大奶奶觉得不妥,奴婢这就去说一声,告诉那边的人,若是三爷离开灵堂,让他们远远瞧着。”
玉瑶如此回答,就是她们已经没有人手专门盯着沈君儒了。“或许是我大惊小怪,草木皆兵了。”云居雁低声叹息,继而又问玉瑶:“今日灵堂那边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玉瑶摇头,只说不少宾客都询问过为何不见沈君茗,赵氏以他高烧不退为由,搪塞过去了。不过京城之中并没有什么秘密,很多人先前就听说沈君茗痴傻的传闻,此刻更加觉得沈君茗的健康不容乐观,甚至有人认为他会继薛氏之后亡故。因为沈伦在言谈间对沈君昊和云居雁信任有加,众人只是在心中怀疑,一切是不是云居雁和薛氏婆媳斗争的结果。当然,上门的宾客不可能在人前谈论这些,但回家之后如何,可想而知。
一想到明明是云居雁救了沈君茗,却要被人怀疑,玉瑶心中更是不忿,低声嘀咕:“大奶奶,那天的情形,老爷分明是看到的,大夫也很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现在说这些无谓的话有什么用。”云居雁打断了她,吩咐她悄悄给沈君昊送些食物和参片。
玉瑶领命而去。她前脚刚走,赵氏后脚就到了。她对着云居雁信誓旦旦地解释,并非她有意放任沈佑在灵堂胡说八道,而是沈佑趁着她和沈伦安排第二天的事,挑准机会突然发难。她的言里言外都在表示,沈佑是故意的,并不是她一时大意。
云居雁听着她的话。愈加觉得之后一定会有大事发生。她正想问赵氏,明日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客人,赵氏主动问:“居雁,按时间算。明日亲家老爷应该抵达了吧?”
“因为母亲与骥弟同行,父亲他们恐怕要后天才能到。”云居雁如实回答。
“我也是才听舅夫人说,亲家夫人也会一起上京。其实。就算四叔不说那些话,我也打算晚些时候过来探望你。”
看赵氏欲言又止的神情,云居雁的心紧紧一缩。“四婶娘,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您就对我直说了吧!”
赵氏给自己的贴身丫鬟使了一个眼色。云居雁立马也让随侍的丫鬟退下了。赵氏这才说道:“居雁,有件事是我隐约听说的,暂时做不得准,但是你心中必须有个数。”她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说:“今晚,我偶然听说长公主殿下遇上林夫人,对她说,她和大嫂也算熟识,她年纪轻轻就走了。就算不合规矩,她也应该过来送她一程。可是我想来想去,都不记得大嫂和长公主私下有什么交情。”
云居雁心中很清楚,能让赵氏如此慎重地过来告诉她细节,这事绝不是她“隐约”、“偶然”听说的。而且她根本是在明示,长公主并不是凭吊薛氏,而是来见许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