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采莲并没有犹豫,对着沈沧和云居雁坦言,十年前,她趁着真正的采莲一家人搬家之际,李代桃僵住了进去,与原本的亲戚邻居断了往来,之后设局与沈佑巧遇,成功踏入沈家成了沈佑的姨娘,蛰伏等待时机。
云居雁听罢这番话,心中十分懊恼。为了谨慎起见,她派人去采莲家的旧居新宅都调查过,证实老两口确有一个亲生女儿名唤采莲,这才没有深入调查。她没料到,两个采莲早已是不同的人。她原本以为他们一家人切断了过去的一切,纯粹只是因为不想让人知道他们曾经欠人钱财,差点被追债的打死。
等等
“不要告诉我,他们之所以欠人钱财,也是你们安排的。”云居雁惊问。
采莲点点头,回道:“若不是如此,他们岂会认我这个冒牌女儿?若不是担心亲生女儿的性命,他们又岂会尽心尽力不露马脚。”
“你们简直是疯子”云居雁愤怒地控诉。这一路走来,发生了多少匪夷所思的事。她和沈君昊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们如此“费心”?
相比云居雁的激动,沈沧很冷静,不过采莲的说辞让他的心情十分沉重。他一直觉得是沈君昊太过大惊小怪,如今却发现,一直是他麻痹大意。“你这时候过来自首,有什么目的?”他询问。
“就算我此刻不过来自首,待会儿大奶也会叫我过来问话了,难道不是吗?”采莲抬头朝云居雁看去,目光中带着打量与探究。
云居雁直视着她,微微皱眉。她的确怀疑她,但一直以来,他们都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没有走到绝路,他们不会认输。采莲此刻跪在她面前,绝不是认输。或许她在掩盖真相?
这个设想让云居雁浑身一震。是什么值得采莲用性命挽救?她打量着她。
每一日,有谁进出四房的院子,云居雁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这些日子以来,特别是吕氏死后,若是采莲曾进出四房的院子,云居雁相信自己一定会知道。如果她从没有离开四房,那么她交给沈君灿的药是哪里来的?
“你给五叔吃的是什么?还剩多少,藏在哪里了?”云居雁假意询问,又道:“要我相信你,你总该拿邢意出来。”
“诚意?”采莲轻笑“那不过是普通的老鼠药,我留着也没用,一早就全都交给五爷了。”
“你是从哪里得来这东西的?”这才是云居雁真正想问的问题。
采莲想也没想就答道:“奴婢刚刚就说过,那不过是普通老鼠药,哪里都能买到。”
“可是据我所知,你进府之后再也没有出过大门,你是如何买来的?总不会是七八年前就准备好了这玩意吧?”
采莲愣了一下,避开云居雁的目光,坚定地反问:“大奶不会以为,我不出门,就连老鼠药都找不到吧?”
“好吧,即便是别人替你买的,或者别人送给你的,对方总有个姓名吧?再有,你又是如何交给五叔的,五叔又为何相信你不是毒害他?”云居雁越问,越是怀疑采莲的出现,根本就是为了掩盖真相。
采莲抬头看了云居雁一眼,不屑地说:“我觉得自己再也隐瞒不了大奶,这才决定把一切说个清楚明白。大奶信与不信,与我何干?横竖不过是一死,我何须向大奶证明?若是没有他,我早就饿死街头了。今日我就把命还给他。”
采莲话音未落,香橼一个箭步上前,捏住了采莲的双颊。采莲睁开眼睛,朝着云居雁灿然一笑,鲜血从她的嘴角淌下。香橼急忙把手中的帕子塞入她嘴里,唤了丫鬟进屋把她扶了出去。
待屋子归于平静,云居雁朝沈沧看去。“你想说什么?”沈沧询问。
“祖父怎么看这个采莲?”
沈沧伸手揉压着眉头。“你觉得她是替人顶罪的?”不待云居雁回答,他继续说道:“不消说,君昊的父亲和他的四叔父自然是不可能的。”沈伦没必要自己害自己,沈佑一直被拘禁着,况且他轻易被云惜柔摆布,又怎么可能让别人自愿为他而死?“至于你二叔父和三叔父……”他摇摇头“他们没有这个能力。另外,我在多年前就注意过他们,不会是他们。”
云居雁知道自己和沈沧想到一块去了。整个淮安郡王府,主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能够在十年前收揽乞丐,加以训练,并懂得恩威并施的,他们找不出符合条件的嫌疑人。
“你也累了,先回去的。后面的事,等君昊回来,我会让他接手的。”沈沧说着,朝云居雁挥挥手,示意她先回去。
回到凝香院,云居雁才刚踏入院门,就听到了儿子震耳欲聋的哭声。她急忙过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沈谨瑜听到她的声音,伸手就要她抱,脸上满是眼泪。
“怎么了?哭得这么伤心?”云居雁心疼地为儿子擦眼泪。
沈谨瑜犹嫌母亲不够内疚,使劲在她怀中左拱右钻,嘴里“哼哼唧唧”就像在“诉说”自己的委屈。云居雁搂着他,轻拍他的背,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多少年了?自她重生开始,她就觉得不对劲,她一直在追查,小心翼翼地生活,可到来头,她依旧什么都不知道,总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如今她怀里抱着年幼的儿子,她肚子里还怀着另外一个,若是幕后之人卯起劲对付她的孩子,她连保护他们的能力都没有。
奶娘见情形不对,急忙解释:“大奶,小少爷只是刚睡醒,没有见着您,所以在闹脾气。小少爷才三个多月就懂得认人了,这是小少爷聪明伶俐……”
“行了,你们先出去。”云居雁打断了她。抬头见香橼等人欲言又止,她摇头道:“我没事,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众人见她态度坚决,只得悄然退了出去。
云居雁垂下眼睑,一滴眼泪落在了沈谨瑜的脸颊上。沈谨瑜只知道自己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他的眼角还挂着眼泪,却已经“咯”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云居雁擦去儿子脸上的泪水,又拭去自己眼角的泪花。“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真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她捏了捏儿子的脸颊。
沈谨瑜只当母亲正和他玩耍。他“依依呀呀”说起了话,小手一会儿在空中挥舞,一会儿又抓住云居雁的衣襟揪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