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横他的，我楞我的！”方蛰笑了笑，很平静。</p>
温特得知谈判团队在收拾行李的消息时，还不屑的表示，装腔作势。</p>
但是下一刻，一行人乘车去了机场时，温特呆住了。这是真的要走么？我去，回去怎么跟董事会交代？没错，从情报上看，邱氏电子是做内存的，但芯片是采购的，邱氏电子只有封测环节，弄个品牌而已。从现有机型到预定机型，这就是十二台。</p>
关键是ASML比任何人都需要别人支持他们的新技术开发，历史上尼康也突破了，只不过慢了一些。掌握新技术专利的ASML，构成了专利壁垒后，尼康想在转向，已经没机会了。</p>
干法和湿法的争夺，决定的是这个行业的话语权。尽管日本人还有很多独门绝技，但是在整体上看，光刻机的争夺战失败后，尼康为首的日本半导体产业，日薄西山。</p>
但是ASML人现在并不知道，他们需要别人的订单来提振采购者和董事会的信心。</p>
温特的电话追过来的时候，林某多少有点快意的表示：“老板的意思，大家都冷静一下，下次再谈。难得来一趟欧洲，老板决定去瑞士玩一周。”</p>
温特挂了电话，对着办公桌一阵发呆，这一周的时间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如果不改变态度，那个真正的老板方先生，将彻底放弃ASML，转而投向尼康？</p>
如果这事情真的发生了，温特觉得自己在董事会上需要花点精力去解释了。</p>
瑞士是个内陆国，来这里旅行，就是看看风景，享受一下所谓的世外桃源一样的宁静。</p>
这都是文艺的说法，真实的感受就是，风景还不错，看多了会腻，滑雪还是很好玩的，那种高速而下的疾风割面，非常的刺激。</p>
滑雪，方蛰是个初学者，所以，没有什么难度的赛道上玩了两天，很快又无聊了。</p>
这小国家真的没啥可玩的，呆了四天方蛰就呆不住了。我要看风景的话，为何不回国内去看。那么大一个国家，地形地貌多样化，想看什么风景没有啊？是张家界不够仙，还是大漠孤烟直不够壮丽？</p>
没法子，方蛰还是耐着性子等待，一周时间终于过去了，最开心的就是邱小优了。</p>
最后一天上午，方蛰都拿起手机，准备订包机走人了，敲门声响了。</p>
开门一看是林某，兴奋的低声道：“温特来电话了，希望可以重新谈一谈。”</p>
“嗯，你和邱小优去谈吧，确定要签约了，拖一天，等我过去。”方蛰想了想，交代了一句。林某兴奋的走了，红光满面的邱小优很遗憾道：“唉，要走了。”</p>
方蛰扶着腰道：“那就快点走，我只有一对腰子。早晨起来，脸色比之前差了不少呢。”</p>
哈哈哈，邱小优放声大笑去收拾行李，两人带着谈判团队，坐航班回荷兰继续谈判。</p>
方蛰带着保镖团队，直接飞往意大利。你要说文化底蕴，欧洲还得看意大利和希腊。</p>
方蛰很有耐心的玩了三天，终于接到了邱小优的电话：“对方态度很坚决，百分之十的加价，不肯退步了。”方蛰沉默了一下：“等我过去。”</p>
谈判桌上再次见到方蛰时，温特的心情很不安。这个老板年轻的很，看起来心平气和，实际上非常的强硬。谈判桌上多了一个他，事情可能会有反复。</p>
“我能理解温特先生的难处，这样吧，新机型我们预定十台，预付两个亿美元，但是有两条附加条件。”方蛰没谈价格的问题，所以温特觉得还可以继续谈：“请讲。”</p>
“新机型的价格，不得超过圆积电和三星拿货价格的百分之五。违约金为预付款的十倍。交货日期，我们可以排在最后，但是不能借故拖延，从新机型开始发货到交付我方的时间，不得超过一年，否则算做贵公司违约。”</p>
三个条件，看起来都没提价格，温特立刻来了精神：“请稍等！”</p>
说着出门去打了个电话，十分钟后，温特回来了，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方先生，第一批四台设备的价格，不存在争议了，对么？”</p>
方蛰笑着点点头：“当然！”温特伸出手：“合作愉快，我可以准备合约了么？”</p>
“当然，还可以准备一个仪式，我认为这个仪式，有助于贵公司提振信心。”</p>
两个人看起来像多年的好朋友，开心的交谈，互相还抱了抱。</p>
ASML这边效率意外的高，第二天就安排了签约仪式。双方的团队，连夜就合约进行了抠字眼大战，最后确定都能接受的情况下，合约文本达成了。</p>
唯一的变化是第二天的签约仪式上，没有方蛰是身影。</p>
温特对此很迷惑的问邱小优：“方先生为何没了？”</p>
“有急事，连夜包机回国了。”邱小优解释了一句，她也很无奈，觉得方蛰小题大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