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时候差不多了,丁凡用牙刷插起了一块午餐肉,举在灯光下看了看,余光里他看到刘辉似乎往这里专注了两眼,马上把午餐肉又在小火锅里涮了涮,递给三鬼说:
“鬼子三,给那小子送去……”
三鬼有些活见了鬼的样,狐疑的看着他,满脸都是不解,丁凡不耐烦的摆摆手说:“瞅啥啊你,还不快点送去,你特么的还想让我送啊。”
在一个充满斗狠,连空气都是狂..野气息的简单世界里,丁凡这种话说的听起来很有脾气,可那刘辉已经在这里混了三四个月了,生硬的话语,却像一股子暖流在心里涌动,浇灌着他坚.硬如铁的心。
刘辉这种人在社会上打打杀杀的,走在大街上可能因为一个眼神,或者不顺眼的一句话,直接就炸毛了,刚出道的时候这样是扬名立万,时间长了就养成习惯了。
吃着丁凡给的午餐肉,他心里一直在思考着这家伙,不,他是个警察,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收买自己?让自己提供线索,还是自己可以保护他。
一个个可能想过之后,他慢慢的嚼着东西,暗地里看了几眼丁凡,只见他吃的正爽呢,好像正吃到到了一个辣椒,吧嗒着嘴半是高兴半是埋怨的道:“大头,下次记着弄点芝麻酱啊,大蒜就别弄了,味太大了。”
大约过去五六分钟,丁凡有给刘辉弄了菜叶裹着的火腿肠,是涮的正好进了味的,吃起来肉香菜香满口,很是过瘾。
当他第三次又把方便面煮好给你放在小碗里,让三鬼递过去时,只听身后的三鬼呃了一声,丁凡回头看时,只见瞎子正端着那个铝碗,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他的腮帮子鼓鼓的,一边嚼着一边拼命的往肚子里咽呢。
“找死是吧,瞎子……”突然,刘辉嘴里说着,慢慢的攥起了拳头。
这时候,瞎子已经老鼠见了猫似得躲到了丁凡跟前,小声讨好的说:“丁爷,我也得吃点啊,他们不能吃行,我刚才不是给你按摩了吗……”
丁凡也不是见死不救的人,何况这家伙刚才真就是给自己按了半天,连忙大方的笑着,对着刘辉说:“老刘,行了行,多大点j,b事,我再给你弄就是了,赶明咱们出去了,草原王府的锅子你们随便吃,算我的。”
刘辉不吱声了,可那眼神变得很是复杂,看起来不再是那种直来直去的挑战,而是似乎放过了什么机会,有了一点点的上火。
晚上九点多种时,大头这个派头,也就是混出来的老兵,有时候也叫卫生员,开始组织这些人睡觉了。
靠近门口的地方是刘辉的特殊地方,他倒是想再舒服下,丁凡看着大头脸色很难看,就上去给他固定上,小声说:“哥们,四十多了吧,这不是外面,别总发脾气,好汉不吃眼前亏呢。”
旁边有几个岁数大的、混的明白的人正在铺开被子,那些表现不好的新人,拿着刷子什么的刷着厕所,往外赶着恶心的苍蝇,要是不多擦洗几遍,估计那种味道会更恶心。
“还特么的说我,你小心点,他们要..干.....你了。”刘辉躺在床板着,对着墙说。
他看了眼丁凡正给固定的手腕,机敏的说:“别给我扣死了,我帮你。”
丁凡现在自信满满,还能怕了这些家伙,所以根本不在乎这些,只是质疑的说:“为嘛啊?不就是给你和王一手多了点东西吗?咋了?这地方……”
他本想说这地方不是有邹大海吗,谁能轻易动了自己。
说话间,他看了眼正在茅房水泥台子外面不断刷着地板的王一手王瞎子,那家伙够孙的了,看着黑呼呼的地方,有血水,有屎尿,都渗在水泥里擦不干净,就往上洒了点消毒粉糊弄了一下。
就他这样的,丁凡怎么也想不出来这家伙怎么能敢和自己动手。
“姓丁的,你动了规则,一斗米养个恩人,一升米养仇人,你特么的真不懂?还是装的?”刘辉看他把自己锁起来了,失望的说着,继而马上又绝情的说:
“小子,不是我没提醒你,这事咱俩两清了。”
果然是社会上混过的人,yima是yima,干净利索。
丁凡看着房间里忙成了一片,动手重重的拍了拍刘辉手上的铁环,生硬的说:“行了行了,我的干活去了。”
有邹大海罩着这种事,丁凡从来不仰仗他们,因为他现在对刘辉感兴趣,对王一手那个神奇的按摩技术也感兴趣,要是研究明白了,用倒是不能用,但遇到这种奇怪的案子是,至少能处理的专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