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无声的推开一尺来宽。
三个精瘦的黑衣人手执短剑,象幽灵一样的闪身进了屋子。
他们都用黑巾蒙着头,连须发也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
三人分工很明确:一人打头;一人反身虚掩上房门,守在门口;中间那位则一个挪步,冲到窗前立住身形。
打头之人看了床上一眼,“桀桀”笑道:“小崽子嫩得很嘛。亏得东家把他说得神乎其神。”
窗前的黑衣人嘿嘿:“那是咱们的‘梅美人’太厉害,任谁也逃不出……”
门口之人不耐烦的低声打断道:“啰嗦什么?赶紧的绑了货。”
“急什么。离跟东家交货的时限还早着呢。”守在窗口的人不以为然,“反正,没有我们的解药,小崽子醒不了。”
打头的人收了短剑,从腰间解下一根筷子粗的金色细绳:“老二说的对。还是先绑结实了,莫叫煮熟的鸭子飞喽。”说罢,向床前走来。
沈云心里好笑:谁是煮熟的鸭子!
当即,右手轻动,弹出指尖夹着的三根银针。
无声无息的,它们在黑暗里划过三道诡异的路线,最终,分别扎在三人身上。
三人只觉得左肩一麻,旋即,手软脚软,周身使不上力。
“当啷!”手中的家伙坠地。
“扑腾!”三人齐齐倒翻在地。
“啊……”他们本能的惊呼出口。然而,下一息,皆惊悚的发现自己连吱一声的气力也没有。
三人也不是菜鸟,立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呜呜呜,着了道!被高人隔空点穴了。
沈云左手仍然紧扣着三枚银针,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摸到火折子,“哗——”,点亮了床头小桌子上的烛台。
“说,你们的东家是谁?”他走到打头的那人面前,蹲下身子,一把扯下他脸上的黑巾。
都说,相由心声。这人看着三十出头,长得跟老鼠成精似的,一看就是做惯了贼的。
“东家……”地上的人声如细蚊,“就是给我们钱,雇我们做活的人。”
滋——,碰上了江湖老油子。沈云只好再问:“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不能说。坏了道义……”
沈云“扑哧”笑出声来:“三个老贼,专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也敢说‘道义’!”
地上的人竟然生气了!不再拿眼看他。
沈云见状,起身抬腿从他身上跨过去,分别扯下另外两个人的黑巾。
嗬,三人长得挺相像的。应该是兄弟仨。打头的那个面相最老,守门的次之。窗前的最小,也有二十出头的样子。
“你们是三兄弟。”沈云在最小的这个面前站定,抬腿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他,“你是老三,是也不是?”
“小哥,好眼光。”古老三哼哼,“不要问我,我也什么都不会说的。”
沈云随手捡起地上的短剑,在古老三的脸上比划着:“我不会问你。我就问你的两个兄长。他们若是不答,或者乱答,每一次,我都会从你的脸上卸掉一样东西。唔,就从鼻子开始好了。”
他看出来了,兄弟三个的感情不错。尤其是两个兄长挺护着老三的。
“你!”三兄弟齐齐的怒目而视。
沈云当着没看见,懒洋洋的又问道:“你们的东家是谁?”
这回,没有人再说什么道义。古老大和古老三异口同声的答道:“他是个大胖子。”
“很好。”沈云赞道,“还有呢?莫急,一个一个的说。小爷我别的没有,耐心还是够的。”
古老大象倒豆子一样的招供:“爷,做我们这行,只认银子,不认人的。我们三兄弟一直都是在南城门外五里的城隍庙接活。谁要是让我们找个什么宝贝或者人,用黄纸写明,折成三角形,过了正午,将之压到庙里的香炉下面,就算是给我们下活了。我们兄弟如果有意接活,会在背面写上工钱、时限和交货的地点,隔天再送回香炉下面。下活的人若是取走黄纸,这趟买卖便成了。他就成为了我们的东家。我们会在时限之内,将东西或者人送到约好的地点。到时,货银两讫,各回各家。这次的东家,我们也只是远远的看到过。他是个高高大大的胖子,四十来岁,看上去象是有钱人家里那些得脸的大管事。”
“爷,您若是不信,可以去道上打探‘古家三兄弟’。我们三兄弟从来都只管寻人或者寻物,不违道义、不沾血。”古老二补充道,“今儿也是。东家下的活是,寻找他们家负气出走的孙少爷。我们只管把您请回去,交给东家,绝对不会伤您一丝一毫。”
“这回的东家肯定是骗了我们!”古老三尖叫道。眼前这位行事老道得很,怎么可能会是什么负气离家出走的富家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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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峰多谢书友闷骚大男孩的香囊,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