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儿,你怎么还没出发?”金长老走了出来,目光落在童子手里的信上,“唔,那是什么?”
“哦,是我写给云小弟的信。”傅雷又从童子手里拿回信,取出信纸,展开来,双手奉到他面前,“云小弟素来心思机敏。师父,您给我看看,我这样提醒他,妥不妥当?会不会吓到他?”
金长老接过,匆匆看罢:“嗯,没问题。”说罢,还给他,“雷儿,事有轻重缓急,你莫要误了大事。”
“是。”傅雷叫童子速去送信,他自己也告别金长老,急匆匆的去后边牵马。
很快,沈云收到了信。
听说是傅雷的信,他心里纳闷极了:就几步的路,傅大哥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要麻里麻烦的写信,命人送过来?
好奇心大盛。他当着童子的面,取出信,看了起来。
信很短,傅雷只说了两件事:其一,他奉师父之命,马上就要出门去陈家庄送信;其二,是药三分毒,再好的补药,也不可多服。
前一桩事,沈云看懂了——傅雷是去给秦管事的家人送信。
可是,第二桩事,是几个意思啊?
傅大哥是在暗示我,不要服用补药吗?
我什么时候大量进补了?
想了想,他问童子:“童儿,傅公子什么时候走?”
童子仰头,如实答道:“公子早早的命人备好了马。小的出来时,公子正要去后边牵马。这会儿,公子应该已经到前街了。”
那就算了。等傅大哥回来,再问他罢。沈云从袖袋里抓出一把铜钱塞给侍童:“拿去买果子吃。”
“谢沈管事赏。”童子捧着钱,欢喜的鞠了一躬,噌噌的跑出去了。
回到东阳院,他被管事的逮了个正着:“大清早的,又跑出去玩了?”
“不是的,小的是奉公子之命,出去送信。”童子连忙辩解。
“嗬,还敢撒谎!”管事的变了脸,“公子一大清早就出了远门,哪有工夫命你送信?”说着,伸手就来牵他的耳朵,“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小子是连句真话都不会说了……”
“何事嚣闹?”金长老自正屋里出来,看到童子,招手道,“送完信回来了?”
杂役童子闻言,倍感委屈,眼里立时含了两大包眼泪,使劲的点头:“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偷懒,他又接着说道,“沈管事当着小的看完了信,还问小子,公子什么时候走。小的说,公子是骑马出去的,这会儿应已到了前街。”
金长老轻笑:“你做得很好,去账房领赏罢。”
“是。”杂役童子破涕而笑。
管事的讪笑着缩了缩脖子。
还好,金长老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