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的是,发现得早,火还没有完全烧起来,便被闻讯赶来的家丁护院们扑灭了。
火灭掉后,管家立刻派人清场,发现财务损失不大,只是烧掉了一间柴房,还有与之相邻的那堵院墙倒塌了;人员伤亡也不大,两个轻伤,一个重伤。
重伤的那个是老爷门下的一个清客,就住在柴房后面的那个小院里。估计是看到外面起火后,他起来灭火。不想,倒霉得很,院墙突然倒塌,将他砸在底下。
幸好他院里的两个护院得力,用最快的速度将他从断墙下面扒拉了出来。
遍体鳞伤,一身的血。
当时,管家以为是砸死了。一个护院伸出一根手指头在伤者的鼻子底下探了探:“还有气。”
老爷才给这位清客送了两个护院过来,说不定是想要重用他呢。伤得这么重,管家生怕会出什么闪失,不敢怠慢,连忙叫人出府去请郎中。
很快,郎中过来了。
花了半个多时辰,换了一盆又一盆的血水,郎中将人直接包成了大粽子:伤者还未醒。他全身上下缠满了白纱布,一双手更是都夹上了木板。仅脸上露了一双眼睛、一张嘴,总共三个大窟窿。
“命是保住了。天亮的时候,应该能醒过来。只是,嗓子被烟火熏坏了,以后怕是发不出声来了。”郎中刷刷的一张方子,“三碗水煎成一碗水,连吃三付。两天后,我再来换药。”
象这样的小火灾,是不用向老爷汇报的。但是涉及老爷有可能要启用的一名清客,管家便不敢隐瞒了。第二天早晨,他去前院向张主簿汇报了昨晚的火情。
“陈二被院墙砸伤了?”张主簿皱了皱眉头,“你仔细检查过了,真的是意外?”
起火的地方是府里的后院,所以,必须,也只能是意外啊。管家童叟无欺的点头,一口咬死:“那院墙是被雪水浸坏了,原本计划春天里,雪融了,扒倒重新砌过。陈二爷也知情,平常从不往那墙下去。昨晚,他可能是被外头的火惊着了,一时忘了,跑那墙底下去看火,结果被砸到了。”
张主簿当然相信自己的心腹,闻言,淡声说道:“人没事,就好。”
管家小心翼翼的又说道:“郎中说,陈二爷的嗓子被烟火熏坏了,以后可能出不了声。”
“说不了话了?”张主簿微怔,“没事。他还有手,能写字就行。”
管家暗中长吁一口气,心道:陈二爷的一双手也被砸折了,但郎中已给接上,外面夹上了板子,想来伤好之后,还是能写字的。
却不知,那郎中离开张家后,很快拐进一条小巷,进了赵宣暗中买下的那所宅子的后门。
“如何?”赵宣坐在偏厅里,身上的夜行服还未换下来。
郎中抱拳:“幸不辱命。没人发现陈二的身上有旧伤。两天之后,我会再去亲自给他换药。再过个三五天,他的一双手若不重新接骨,便要废了,就算伤好了,以后也写不了字。”
赵宣哈哈大笑,连连道“好”。笑过之后,又吩咐道:“行事小心些。张主簿比千年的老狐狸还要狡诈,你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千万莫露了破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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