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潘宝山明白得很,为了进一步明确用意,他跟着端起了杯子,对王三奎道:“三奎你也太冒失了,我刚说一句,还没怎么着你就‘逼’着陆书记喝了一杯,让我怎么能坐得住,看来我也得陪一下。”
说完,潘宝山站起身,对陆鸿涛一举杯,也喝了个底朝天。
陆鸿涛一见忙让服务员又倒了一杯,道:“潘常委,你这么说让我坐立不安了,怎么着我也得回一杯。”
“别别别,咱们这样来回可没完没了,喝多了尽让别人看笑话。”潘宝山压压手,对服务员道:“要不这样,给陆书记倒个小杯。”
这一小杯,很融洽,陆鸿涛笑饮而坐。
接下来就更加流畅了,尤其是说到项自成的时候,潘宝山对鱿鱼一使眼色,鱿鱼立刻就蹦了起来,也端着酒杯跑了过去,“项局长,我做得多还是做得少、做得对还是做得错,也都是您一句话!”
鱿鱼话一说完,满桌人都笑了。彭自来指着他说道:“你活学活用的水平可真可以,潘常委刚说完没两分钟,给你拾上嘴了。”
“彭局长,不是说领导的话儿要记心上嘛,其实也应该放嘴里,说明重视、领会得到位。”鱿鱼道。
李大炮是个粗爽人,场合上有时不太在意,听了鱿鱼的话当即就一拍大腿歪头笑了起来,“鱿鱼你这话说得欠妥,欠妥啊。”
鱿鱼一愣,“哪儿不妥?”
“领导的话儿要记心上,没错,可领导的话儿放嘴里,怎么听都别扭。”李大炮笑得直抖肩膀,“你琢磨琢磨,看到底妥不妥。”
几秒钟工夫,一桌人都笑得前仰后合。
潘宝山及时按了一下,这种场合是不需要严肃,但也不能活泼过头,“李大炮你真是能开炮,一句话差点就把酒桌给掀翻了,往后还想不想提拔了?孔局长坐这儿呢!”
李大炮站起来一个立正,朝孔军凯敬了个礼,然后酒杯一端,说自罚一杯。
潘宝山想造个小气氛,对鱿鱼道:“你刚才笑得最厉害,一起受罚,再来一杯。”
鱿鱼当然会乖乖地听话,起身道:“我接受,我接受!”
此时,王三奎摸了摸脑袋,红着脸慢腾腾地站起来,“我主动承认错误,刚才笑得不比鱿鱼轻。”
笑话一闹,气氛活跃,酒喝得也就痛快了。一桌人来来回回找由头,总之都放得开。潘宝山别的话也不说,反正用意大家都明白。
散席后,潘宝山提议去泡个矿泉浴,小范围不声张,不用担心影响问题。
“潘常委,去哪家?”王三奎问。在这事上,潘宝山和王三奎有约定,有外人的情况下要配合演戏。
“哪家都行,还有不能去的?”潘宝山道。
“阳光会馆那边有点不妥吧。”王三奎支吾道,“你罚了人家上百万呢。”
“那是该罚的,消防还有卫生什么的不过关怎么能行。”潘宝山道,“罚了就正规了,正规了去消费也放心。”
“但不管怎么说,老板对你肯定有意见。”
“有意见不怕,还能把消费者拒之门外?”潘宝山笑道,“今天我还就带个头去!”
潘宝山的话得到了响应,几乎都没有不去的,只有孔军凯推说家里有事。这个潘宝山能理解,今天他的系统内人太多,从副局长到分局局长再到派出所长都有,回避一下也正常。再说,反正意思都到了,去不去也无所谓。
就这样,潘宝山和其他八个人,齐刷刷去了阳光矿泉休闲会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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