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金是个大难题,整个航道开挖下来起码要四十个亿,钱从哪里来?
这个问题老早就开始困扰着潘宝山,他粗略地算了一下,即使获得国家和省财政的支持,那也是有限的,大部分资金还是要通过市里自筹。可是松阳财政本就比较薄弱,如今再加上对房地产业的打压,造成财政收入锐减,就更难挤出资金用于航道开挖。另外,还有汇通路的贯通工程以及即将布开的望东区道路大修建工程,都要大把大把地花银子。
潘宝山第一次觉得疲弱了,他清楚意识到这是一道关键的坎,如果跨不过去就有可能全面歇摊,会跌个鼻青脸肿,扑地不起。
就潘宝山一筹莫展的时候,魏金光已跑到了省里万少泉面前控诉他的罪行了。
“残酷、残忍、惨无人道!”魏金光简直痛不欲生,此刻他全然不顾形象,因为这样才足以表明他深切的悲痛,“我们友同上亿元的家当,就被他潘宝山当成破烂给砸了,万省长,你可得帮我们说说话,他怎么能像强盗一样做事?”
万少泉是惊愕的,直到现他才明白前几日去松阳调研时,潘宝山他面前说的那些话都是有用意的。♀<a href="http://www.9wh.net/19/19752/">最权商</a>先是引他入套,要他默认海域调整的矛盾问题由地方自行解决,然后又当着他的面表态说海域问题的解决不要省里操心,这分明是把根源性责任往他身上推。
“那个潘宝山还真是狠啊。”万少泉长长地叹了口气,“现我被他弄得有点骑虎难下了。”
“怎么了万省长,你被他将了军?”魏金光惊问。
“前几天我去松阳调研,潘宝山给我下了个小套。”万少泉道,“他就海域调整的矛盾问题向我汇报,当时我没想到他会采取如此极端的手段,所以没怎么防备,到头来好像被他当成了挡箭牌。”
“也就是说,如果要把事情闹开了,最后他就会把你给顶出来承受压力?”魏金光皱起了眉头。
“有可能。”万少泉道,“他会说我代表省里传达意见,海域调整问题的压力不要上传到省里,由地方自行解决,所以他才会采取如此强硬的方式掌握海域的实际控制。”
“哦,原来是这样。”魏金光恍然道,“万省长,恐怕事情还不仅仅如此,没准潘宝山根本就不出头,他或许会说只是给了下面点压力,要求尽快做好海域问题的解决,结果下面就采取了非常规做法。那样一来,即使省里怪罪下来,他也能把板子打到别人身上,反正有人乐意替他受罪。”
“不管怎样,我觉得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万少泉道,“你得清醒地认识到,要是真的追究起来,友同市也有一定责任。”
“是的万省长。”魏金光说这话时非常淡定,可心里却波澜大起,要知道那片海域里的东西绝大多数都是他的,起码好几千万,一下付诸东流,怎么能不心疼?
“唉,你的情况我也知道。”万少泉道,“也蒙受了不少损失,不过还是别放心上了,眼前利益害人不浅,要看开些。”
“可还有其他渔民呢。”魏金光道,“损失很大啊,现他们整天跑到我们市海洋与渔业局去闹事,要求补偿。”
“要求补偿也应该走法律途径,找松阳市啊,怎么找你们了?”万少泉问。
“他们手里有合同。”魏金光道,“当初为了掣肘潘宝山搞海洋开发利用,所以局里就跟部分渔民签订了五十年的适用合同,收取了不少费用。”
“费用要退掉。”万少泉道,“如果有可能,我想想办法协调一下,让松阳市赔付一点,算是补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