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克进并不轻易就范,坚决否认与工程车司机有任何联系,他十分坚信专案组会无计可施,因为提前量他已经做足。在行动之初,他找丁方才的时候就把话讲明了,介绍司机跟他直线联系,过去就过去了,就当什么都沒发生。
丁方才明白胡克进是干狠事的人,本來也就怕被牵进去,所以听他一说便欣然同意,而且还不忘加砝码,说包括之前的一切,都沒有任何瓜葛,如果谁坚持不下來松了口,就别怪另外一方沒有人性下灭门的毒手。
胡克进乍一听颇为诧异,沒想到丁方才也那么凶狠,随即也就明白了之前的一段时间,管康为何不愿意跟他过不去了。
但总的來说,胡克进很高兴,毕竟也可以说是断了一股后顾之忧。
就是这个原因,的确让专案组又沒了招子,因为工程车司机确实举不出有力的证据來证明是胡克进所指使,一时间,他貌似成了自说自话乱咬人。
“潘市长,事实已经很清楚了,但就是一时半会拿不到证据。”彭自來见短时间内无法破案,到潘宝山面前汇报情况,说又失算了。
“能不能想个法子把胡克进先关起來?”潘宝山听后皱起了眉头,道:“像那么凶狠狡诈的人,绝对不可以给他自由。”
“我也是这么想的。”彭自來道,“先把他控制住,早晚有一天会有转机,因为我已经采取了守株待兔的法子。”
“哦,怎么个守株待兔法?”
“阳光宾馆的那名棕发按摩女跟胡克进的关系肯定不一般,现在她多是被胡克进塞了好处而差遣了,但总有一天还会联系他,继续讨要好处。”彭自來道,“所以我们把胡克进的手机号收存,保持激活状态,就专等那按摩女找上门來。”
“呵呵,不错。”潘宝山仰头一笑,“那样一來,胡克进就沒法抵赖了。”
“是的,到时多少会掌握一部分证据。”彭自來道,“潘书记,那就这么计划了,先把胡克进控制起來,马上我跟缉毒支队联系下,弄点白货过來,就说是在胡克进办公室里搜出的。”
“具体措施你看着办。”潘宝山微微一笑,点着头道:“对了,还有件事要抓紧办一下,把何大龙的问題给解决掉,已经拖不短时间了。”
“是啊,鱿鱼那边急着等他的人呢。”彭自來笑道,“现在鱿鱼进军建筑领域,竞争也是挺激烈的,手底下沒几个狠角,有些场合也立不住脚啊。”
“所以要赶紧给他人力支援呐。”潘宝山慨然而笑,道:“说到人力支援,我这边也很需要,不过现在不用担心了,管康的事一出,我就可以放开手调腾,因为姚钢那边也不会再有什么阻力。”
真正放开手之前,潘宝山专程去了一趟省城双临,要大批调动干部,必须得向方岩请示一下,这么做,一來能拉大旗作虎皮,从而镇住姚钢,二來还能充分表示对方岩的敬重,可以拉近感情,两全其美。
方岩对潘宝山的请示沒有表示疑义,说他到松阳已经差不多有半年时间,调整一下干部队伍也可以说是时候了,而且又恰逢管康事情的发生,更是切入的好时机。
眼下天气已冷,但潘宝山心里一度沸腾,走出省委大院的时候,他甚至觉得浑身发烫,想想马上就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大刀阔斧地调整一番人事,沒有理由不欢欣鼓舞。
第二天,回到松阳的潘宝山就召开了常委会,就即将开展的干部人事调整进行讨论,实际上也就是通个气,因为他主意已决。
“管康一事激起千层浪,把我们松阳的脸面都丢光了!”潘宝山一上來就制造气氛,“昨天我到省里去,省委对此很有看法,组织部方部长说松阳官场的沉垢太多,必须得好好涤荡一下。”
“嗯,管康的问題,也可以说是后严景标时代的弊病,我看早就该拨弄一下人头了。”徐光放严肃地撇着嘴,“当然,我不是说这次被调动的干部都有问題,省委组织部和潘书记也绝不是这个意思。”
“主要是人员的摆位问題,并沒有根据各自的专长來加以任用,方部长说了,要让合适的人到更合适的位置。”潘宝山道,“在座的各位有何看法?”
徐光放举手表示赞成,接下來是雷正堂和石白海。
“其他人呢?”潘宝山特意面向姚钢发问。
姚钢嘟囔着嘴沒有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