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桂达的放风,让潘宝山突然意识到那是个比较严重的问题,按惯例说,到了他这个层面,要管的侧重是人,而不是事。小官管事,大官管人嘛。就目前来说,除了抓好东部城区的崛起发展,还有关涉到基层稳定的村级债务化解试点等重点工作外,其他的都应该适当放开,有事情让分管领导和职能部门去做。
于是,潘宝山找来石白海。
“一定程度上说,我还得感谢高桂达,他给我的提醒很及时啊。”潘宝山对石白海道,“接下来他违规用地的事,就由你督促马立志和焦加友去解决,我就不掺合了。”..
“没问题潘书记。”石白海道,“我相信焦加友是扛不住的,肯定会压住高桂达,很快就能有结果。”
“对高桂达的打压就得这样,露头就打,直到他趴下。”潘宝山道,“不过那种事以后我不会再亲自抓了。”
“是啊潘书记,你得抓宏观上的大事。”石白海道,“小事交给我们去办理就行。”
“其实要说大事,什么是大事?”潘宝山道,“任何一方面都不能掉以轻心,就像眼前,刚经过一系列人事调整,各条线的工作肯定会有衔接不畅的地方,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召开一个全市干部大会,强调一下狠抓官员一票制,造点紧张的气氛,给大大小小的干部上上弦。从今往后,如果发现谁不作为,一经查实就严肃处理,只免不调,不要以为这个岗位不合适就可以去别的地方,不可能了,而且也不会降级使用,全部就地免职,一抹到底。”..
“潘书记,只免不调、一抹到底,这可够严的啊。”石白海道,“估计不少人听了脊背都得发凉。”
石白海说得没错,干部大会召开以后,姚钢方面的人个个都心惊胆战,就怕潘宝山一个不高兴拿他们开刀。
姚钢并没有多少担心,他说人事任免不是潘宝山一个人能决定的,要开会研究才能决定。
这话一出,更让一部分人担忧,姚钢姚市长怎么了?人事任免潘宝山不能决定?这说法虽然符合常理,但不符合常规啊。不过想归这么想,但没人敢提出质疑。
事实上问题并没有这么严重,潘宝山只是想给各方面施加点压力而已,会一开过他就不再去多想了,眼下需要解决的燃眉之急就是缓解财政吃力的问题。望东区的发展需要大笔资金投入,而松阳地方上确实没钱。
潘宝山决定去省里一趟,找阚望要点支持。
没有搞大动作,潘宝山甚至都没带曹建兴,自己一个人去了双临。到了双临先找谭进文,直接去二招开了两个房间,一个给自己,一个给司机。
安顿好之后,潘宝山打电话给阚望,说要拜会他。阚望一听就哈哈笑了两声,问潘宝山打算要多少钱。潘宝山也乐了,说谈什么钱啊,那不伤感情嘛,无非就要点款项而已。
阚望一听笑得更厉害,说可以,晚上见面再谈,下午他还有几件事要办,可能抽不出时间。
晚上见面,下午没什么事,谭进文便邀请潘宝山去放松一下,他有一个保险的地方。
潘宝山当下一激动,确实也想去,最近一段时间忙得有点过火,以至于都忘了自己还是个男人,现在一时被勾起了兴趣,还真需要消遣一番。不过转念一想又不行,什么地方保险?谭进文能保得了?万一出现个差池,那不是要空留万古恨嘛。
谭进文从潘宝山的表情变化能看得出他的担心,当即呵呵一笑,“是我老表开的店,专向高层人士开放,而且去那里也不一定就非要干那事,人家方法多得是,反正总能让你一松到底就是,你知道为什么嘛?”
“当然是为了刺激了。”潘宝山道,“那种事都是寻常事,一般人只要想干就有的干,没有什么特别难的地方,但有些技术活是不行,要是不接触,想是想不出新意来的。”
“否,非若是也。”谭进文操着一口古腔,得意地甩气了脑袋,道:“再想想看?”
“那还能有什么原因?”潘宝山道,“我还真想不出来,除了寻求刺激和新奇,还会有什么。”
“需要!”谭进文笑了,“是需要啊。”
“那不废话嘛,没有需要谁去哪种地方。”潘宝山摇头笑笑,“你考我脑筋急转弯呐。”
“不是。”谭进文道,“我说的需要,是针对某一部分顾客的,因为去哪里的人有不少都已年老体迈,想干那种事根本就干不来,武器老化根本就排不上用场,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所以必须得让人家采用主动的法子,来实现一番本能欲望的满足,让身心爽一下。”
“这,这不还是脑筋急转弯嘛。”潘宝山笑了,摆摆手道:“行了进文,就讲到这里吧,像这种话,也就是和像你这样的少数几个朋友才说得出来啊。哎呀,有时感觉人生真是滑稽,做官,越做就越不敢坦诚,说话、做事处处都得小心翼翼,防这防那。”
“那不太正常了嘛。”谭进文道,“干什么不得付出代价?为官从政,看上去风光无限,肯定有些方面要作出牺牲。”
“你说得没错,干一行怨一行,可还又离不开这一行。”潘宝山道,“这就是人生的状态,所以很多时候我特别羡慕那些看得透、放得开的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而且说放手就能放手。”
“也就是说难得糊涂嘛,有时候就别想太多,稀里糊涂地乐一回,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小休闲假。”谭进文道,“就这样吧,下午过去,别犹豫了。”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潘宝山道,“你就知道你那老表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