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出意外,你的松阳市委书记一职怕是难保。”方岩道,“但也不至于降职处理,我认为多是会调离重要岗位,更有可能悬着。”
“有级无职。”潘宝山问,
“至少一段时间应该是。”方岩道,“其实按照一般情况來说,那样也不多,是个很好的缓冲,等过段时间事情淡化些了,再慢慢回归就是,可下一步瑞东的局势对你不利啊,这郁书记明年这个时候就要二线了,到时段高航、万少泉他们占了主位,你还能有什么戏,至于我嘛,那会也多是有心无力了。”
潘宝山沉默了,他并不甘心,
“宝山,有些事是不得不接受的。”方岩道,“我在组织部门这么多年,看到的、听到的令人扼腕的事很多,有时候我有股冲动,想站出來说话,帮帮那些在政治斗争中无辜遭殃的人,可那又怎样,除了能证明政治还不成熟之外,还能说明什么。”
“我明白,方部长。”潘宝山点点头,“学会接受也是一种智慧。”
“我跟你讲这些,不是说就相当于判了你死刑,在仕途上就沒了出路。”方岩道,“你还年轻,早着呢,也许段高航他们几年后就离开瑞东了,到时新任的舵手不定是谁,沒准能投到一起,那就是梅开二度的时候。”
“谢谢方部长鼓励,无论怎样,我潘宝山是会坚持的。”潘宝山道,“不过方部长,现在我居多想的还是怎样为自己澄清,就这么被算计了,我还真心有不甘。”
“那也是必要的,只要有可能当然要不遗余力地为自己讨回清白。”方岩道,“可能那个过程会比较漫长,因为从个目前的情况看,你能翻盘的几率比较低。”
“我不知道女个女记者为什么要参与他们的合谋。”潘宝山道,“如果仅仅是钱的问題,或许还有转机的可能,但如果还有其他什么要挟在里面,那就真的是难了。”
“是啊,钱这东西沒有敌我。”方岩道,“那女记者能拿对方十块钱,就有可能拿你的二十块钱。”
“我也是那么想的,等回去后就想方设法找到那女记者,跟她谈谈。”潘宝山道,“当然,前提条件是能找到她人,如果她继续销声匿迹,或者是已经沒了再出现的可能,那就无从谈起了。”
“总之要努力试试,那样还有一线希望。”方岩道,“好了,我能说的也就这些了,别的实在无能为力。”
“方部长,你已经把问題都点到了位,这就很好了,非常感谢您。”潘宝山道,“鉴于时间紧迫,方部长,我也就不作多停留,马上返回松阳安排事情。”
“嗯,回去也好。”方岩道,“本來我的意思是想让你明天去拜访一下江成鹏的,他这个省委副书记当得很不开心,觉得是段高航挡了他的路,所以跟段高航面上是一团和气,但暗地里却截然对立,他在省里一直暗中拉拢和段高航他们有对立的人,有点小事就主动过去帮忙,更别说跟段高航一伙有矛盾的人主动找上门的,他更是想方设法去帮助解决困难,不过你的问題现在想想也沒有必要,毕竟事情有点不好说,最后到底怎么摆布你还看不透,能不能被他看重还是个问題。”
“是啊方部长,江副书记那边我就不去了,这种事也就是在您这样的领导面前说说还行。”潘宝山摇头道,“别的人还真不行。”
“宝山,跟你说句到家的话,我对你是一诚到底的,原因你也知道,我就不说了。”方岩拍拍潘宝山的肩膀,“总之一句话,要坚持住。”
“我会的方部长。”潘宝山挺了挺脖子,“我相信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这句话潘宝山说得其实并沒有多少底气,看看历史就知道,有多少令人捶胸顿足的事在当世都是真相被掩盖,所以说,有些事得学会忍耐,就像方岩说的,不得不接受,
回去的路上,潘宝山沒说一句话,他在琢磨下一步该如何破局,
守局是不用说的,就按照方岩的指点,一口咬死是遭人诬陷,到时找不着汪颜,一切无从对证,也下不了什么定论,
现在,关键要做的就是破局,这是唯一的出路,潘宝山认为,必须弄清汪颜参与算计他的原因,是不是就为了钱,
这一点潘宝山感到很不解,因为从常理上推断,虽然现在新闻媒体的社会地位已经不如以前,但作为党报记者,还是有一定身份的,另外,再加上容貌姣好,活动能力和谈吐看上去也不错,汪颜的上升空间估计还可以,怎么就不顾一切做那种yin谋之事而断送前程,如果仅仅是为了钱,那戴永同得出多少才能打动她,
或者是,还有另外更重要的原因,让汪颜沒办法不参与,
不管怎样,在沒有找到汪颜之前,有必要间接地对她进行全方位了解,以做好准备对症下药,寻求攻破的办法,
潘宝山让江楠再找宋双,尽可能多地通过报社的同事,摸清汪颜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