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总,在我面前沒那个必要吧,官话套话就免了。”王仲意笑了笑,“当初你给了我五十万,要我帮忙打点,以便给新城规划行个方便,难道你忘了。”
鱿鱼一听,哈哈地笑了起來,“王局长,你是不是记错了,看來肯定有人向你行贿,但那人绝不是我鱿鱼。”
“怎么会记错呢。”王仲意摆了摆手,道:“哦,我是记错了,不是五十万,是三十万,对吧,当时你给我一张卡,说里面有五十万,我说用不了那么多,你还划走了二十万,你不会不记得吧。”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鱿鱼皱起了眉头,“王局长,你这大白天说什么梦话,胡言乱语的可真要命,如果再这样,我可是要生气的啊,毕竟这事可开不得玩笑,那可是违规违纪的。”
“嗐,尤总是不是小心过了头。”王仲意尴尬地笑道,“咱们能坐到这里來,就不玩虚的,有什么谈什么,我要表明的态度是,绝对能守口如瓶,和你们江山集团包括你,之间的任何交易,只有你知我知,永远沒有第三人。”
“王局长,我知道你是从检察院出來的,是不是给折磨得精神失常了。”鱿鱼说着站起身來,走到王仲意身边,伸手捏着他的脖子,用力卡住,道:“怎么都说些胡话,看來我得打个120來,让他们送你去鉴定鉴定,看到底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題,可别出什么事,如果出事的话,也好留个证据找检察院索赔不是。”
说完,鱿鱼一提胳膊,把王仲意提溜了起來,然后挥拳猛一下捣在他肚子上。
王仲意“啊呜”一声,瘫软了下來。
“哎哟,王局长,你怎么晕倒了。”鱿鱼一边大声说着,一边从王仲意的口袋里摸出了录音笔,关掉,而后在他面前晃了晃,问道:“王局长,这是怎么回事。”
王仲意捂着肚子蜷在地上,一脸痛苦,“尤总,我,我也沒办法啊,儿子那边受到威胁,我只好,留,留一手啊。”
“哦,原來是这么回事。”鱿鱼哼地一声笑了起來,把王仲意扶到椅子上坐了,“王局长,你也太不实诚了,如果开始你就把事情说出來,沒准我还能帮帮你,可到了现在这程度,一切都沒法谈了,你好自为之吧,这份录音我留着,往后不管你对检察院那边说什么,只要我一出示这份录音,就能证明你纯粹是设套诬陷。”
“尤总,我王仲意不是东西,你大人大量,帮帮我行不行。”王仲意完全顾不得什么形象,一下推开椅子跪了下來,“你想想办法,保住王泗航,我这边你要我怎么做都行。”
“早几分钟你这么说,怎么都好办,可现在我很生气,沒那个心情。”鱿鱼说完,转身就走。
王仲意把抱住了鱿鱼的腿,“尤总,尤总,你就当我是个混球,别跟我一般见识行不,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为人父的我,确实也沒法子啊,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唉,你说你堂堂也是个局长了,还玩什么哭跪。”鱿鱼摇头道,“行了,你爬起來坐好,我给你出个主意。”
“好好好。”王仲意连忙站起來,“尤总,你看这事该怎么解决。”
“其实很简单,你是一时人慌无智。”鱿鱼道,“两条腿走路,一,找到向王泗航行贿的一方,要他们死活咬住口,坚决不承认,只要一承认,他们那边工作什么的就全沒了,弄不还还会手处分;二,找到当初被顶包的一方,尽量安抚他们,要么给现金补偿,要么答应对方,找机会再把受害人安排到你的规划系统内上班不就行了么。”
“也是。”王仲意道,“确实可行。”
“那就这样吧,沒什么事我就走了。”鱿鱼道,“省得你再慌不择路,又对我搞什么阴谋。”
“不不不,不会的。”王仲意连连摆手,“尤总,我错了,我知道错了还不行么。”
“知错就改,也算是好同志。”鱿鱼装起录音笔,抬步便走。
王仲意跟身后,“尤总,你,你是怎么知道我那点心思的。”
“那还不明显嘛,别忘了老子以前是干什么的。”鱿鱼道,“你刚接电话时神色大变,一看就不是小事,可你却说是王泗航想升职,你想想,孩子要求升个职,你用得着那么慌乱,再者说,江山集团的能力你也不是不知道,双临市建设局的事,想摆平还是绰绰有余的,你完全可以趁机对我提个要求,那不顺理成章,可你沒有,还有,自从你出來后再进來,谈话的内容老是想套我,前后变化也太大了,你说,能不让人怀疑。”
“尤总,你说的实在让我佩服。”王仲意道,“服了,真的服了。”
“这不是服不服的事,说到底还是诚信。”鱿鱼道,“行了王局长,你留步,不敢让你送了,省得背后吃你一刀。”
“别,别那么说嘛。”王仲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道:“对了尤总,我想提醒你一句,对方搞了这么一出都沒奈何得了你们江山集团,我觉得他们并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还会想别的法子,所以你们还得多加防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