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还能怎样。”辛安雪声调微扬,“难道就心甘情愿地让潘宝山给踩在脚底下,踩进泥窝子里憋死。”
“你不要激动,今天让你过來,就是商量解决问題的。”段高航见辛安雪冒了起來,立刻稍稍缓和了口气,“之前的事,咱们就一掀过去,之后的事,你不要为难我,我也不为难你,你看,怎么样。”
辛安雪明白段高航的意思,那也正是她所希望的,但她不放心的是潘宝山,于是说道:“我也想那么做,可就是不知道潘宝山会怎样。”
“你去求他,就像田阁一样跟他表白,我想他是会同意的。”段高航道,“优待俘虏,这一点潘宝山能做到。”
辛安雪一时无语,她觉得段高航不该用“俘虏”一词來形容她,那是一种侮辱,不过再想想那又有什么,事实不就是如此。
“好吧,我试试看。”辛安雪道,“段书记,你不会让我步田阁后尘,回家养老吧。”
“不,你跟田阁那个狗东西不一样。”段高航道,“你是个女人,我曾经并且到现在还为之心动的女人。”
“那你想让我到哪里去。”辛安雪对段高航装出來的花言巧语并无反应,现在她只关心自己的去向。
“到政协去做副主席吧。”段高航道,“级别不降,工作又清闲。”
“也好。”辛安雪能接受这个条件,“不过段书记,潘宝山那边我是沒有把握的,只能尽力而为。”
“我相信你,你会做到的。”段高航很有把握地笑了笑,“因为那是你最好的选择,也是我最好的选择,说白了,咱们可以避免冲突和伤害。”
辛安雪看了看段高航,沒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心情很复杂,但事情很简单,无非就是像段高航说的,向潘宝山求饶,这事不能耽搁,而且她也沒那个耐心去磨。
第二天上午,辛安雪就直接來到省府大院,敲开了潘宝山办公室的门,这是她被控制以來,第一次和潘宝山面对面交流,之前都是通过鱿鱼间接进行,只是这一次不行,有些事,必须直接对话。
“潘省长。”辛安雪稍有点拘谨,声音不大,“有件事得跟你请示一下。”
“哦,辛书记啊,你好。”潘宝山很客气,站起身來迎接,“坐吧,坐下來说。”
“段高航找过我了,就在昨天。”辛安雪不绕弯子,但也不能太直接,“我觉得,我不能继续扮演现有的角色,压力太大,沒法承受。”
潘宝山明白辛安雪的意思,但沒有接话,因为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个陷阱,不过也不能一直保持沉默,他笑了笑,道:“段书记的意思是。”
辛安雪知道潘宝山有天生的自我保护意识,不想把话挑明,这样也好,点到即止就行,省得还要过多表述,“我请示过,段书记也同意了,准备到政协去任副主席,保留级别享清福。”她说。
“哦,是这样啊。”潘宝山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那您同意嘛。”辛安雪用祈望的眼神看着潘宝山。
“我服从省委的意见。”潘宝山微微一笑,“你放心地回去忙工作吧。”
潘宝山的话意很明确,辛安雪知道他是沒有异议的,她很高兴,有点乞浆得酒的自得,忙点着头走了。
潘宝山看着辛安雪离去,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就在她來之前,万少泉刚刚给他打过电话,把万军要隐退的情况说了,他也表示同意,现在辛安雪也走了这一步,也就是说,万军和辛安雪都将不再挥作用,如此一來,就必须提前考虑下一步的事情,谁将出任双临和迅光的市委书记、又能否将他们收归到队中,如果不能,那么将势力大减。
潘宝山找谭进文商量,该怎样应对眼前的局势,谭进文不赞同轻易放过辛安雪和万军,说收编他们那么长时间,仅仅才挥了一次作用,有点吃亏。
“话不能那么讲,仅有的一次作用,也算是很关键了,否则双迅绵新城的事,就能伤透脑筋。”潘宝山有点无奈,“所以,现在他们提出要保全自己而剥离出來,我也就同意了,再者,如果攥得太紧,他们要是耐受不了而作死一搏的话,也是个问題啊,直接、间接的影响都会不小的。”
“那能不能要他们顶一段时间。”谭进文道,“等我们物色到新人选并有把握控制的时候,再让他们退出來。”
“恐怕行不通。”潘宝山摇摇头道,“他们这么着急地找我摊牌,就可以知道段高航给他们施加的压力有多大了。”
“可如果不那样的话,怎样把眼前的难关渡过。”谭进文道,“我们这边相当于少了两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