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腾一声,于建书直接跪了下去,脑袋伏在地面上,颤抖道:“官人恕罪,我于家绝无勾结辽人,那双儿只是四年之前,我们从牙行里面买来的,官人若是不信,可派人去查。”
张斌起身,笑着将于建书扶了起来,并温声说道:“本官也相信于家并无勾结辽贼,但于家正店里面既然潜藏有辽贼密谍,那这件事情便说不清楚了,如今于家要想脱罪,唯有自证清白。”
于建书连忙问道:“敢问官人,于家如何才能自证清白?”
张斌道:“不瞒于家主,最近朝廷与西贼又要打起来了,而辽贼竟然陈兵边境,想要趁火打劫威逼朝廷,提高岁赐,朝廷钱粮紧张啊!”
这些事情都是朝廷最高机密,但也瞒不了几天,不过于建书也是首次听到,心中着实吃了一惊。
不过,他毕竟不是普通人,心中一动,却是想到一种可能,略一犹豫,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官人与负责此次朝廷粮食转运和收卖之权的招标使是否同一人?”
“于家主不愧是我大宋最大的粮商。”张斌由衷赞叹,“本官正好负责此次招标之事,被陛下封为招标使。”
于建书不死心的又问道:“那这安抚司守阙主事……”
张斌笑道:“让于家主失望了,本官还兼任着安抚司的守阙主事,不过此事乃安抚司机密之事,于家主最好不要四处乱说,否则恐会惹来祸事。”
于建书深吸一口气,苦笑道:“小人明白了,官人放心,此次粮食招标之事,我于家一定尽全力去配合,好为朝廷大军筹集钱粮出一份力,不知此事能否证明于家清白?”
“于家主个明白人,但是……”张斌目光犀利如刀,却又深沉的慑人心魂,于建书不敢与其对视,赶紧低下头去。
气势上将对方死死压住,张斌这才接着说道:“能否证明于家的清白,那就要看于家在后日粮食招标之事上的表现了。”
……
……
韩琦有五个儿子,无一不是朝廷高官,长子韩忠彦已经是正三品的门下侍郎,次子韩端彦官是从三品的右赞善大夫,三子韩纯彦和四子韩粹彦年龄都在三十岁以下,也已经是一方知州。
而第五子韩嘉彦二十初头,三年前娶了齐国公主,拜驸马都尉,官至瀛海军承宣使,平日间也只有他还能陪在韩琦身边敬孝。
韩嘉彦能够娶齐国公主为妻,固然与出生门第有关,但其身形样貌甚是不俗也是很大的因素。
就在张斌带着蛇奴和虎头去于家正店恐吓那于建书的时候,宰相府中面貌俊朗,肤色白皙的韩嘉彦陪着韩琦用饭。
“听子明说,父亲为了给怡怡那丫头弄来一只狸猫,将安抚司守阙主事送给了那张斌,不是孩儿说,这也太儿戏,太惯着这丫头了。”韩嘉彦埋怨道。
韩嘉彦是幼子,五个儿子中就属他最得韩琦宠爱,换成其他四个儿子,可不敢对韩琦这般说话。
韩琦眯着眼笑道:“儿戏?呵呵,你什么时候见为父做过无缘无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