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妖道邪术</p>
如果南城是江南城市水乡的风光,北城便是了十倍的“神都”。 .CO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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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的主河来自北面群山,源头峰高峡陡,飞瀑成群,二十多里的河流水长而美,自北往南,末处注入分隔南、北两城的大湖,亦将北城分割为不相等的两部分,城西只有城东的三分之一。河道两岸等若神都的洛河区,舟船往来,店铺林立,还设有东、西两市,非常兴旺。</p>
城西是三镇官署所在,还有学堂和仓库,显示可汗对训练人才,十分重视。</p>
北城有别于南城者,还有是于宽达二十丈的主河设置二十七个码头,造船厂云集,还有各类相关的行业。</p>
北城南区以住宅为主,最著名的是位于此区中心又被称为“北园”的宁园,园中央是个湖泊,周围是广阔的林木和草坡,一到晚上,野火处处,青年男女穿上突厥服,到这里唱歌跳舞,宣泄思乡的情怀。</p>
愈清楚总坛区的情况,愈感到可汗的不可测度。</p>
可汗是个超凡的人,能出震撼人心的话,举手投足,一言一笑,均有其独特的惊人魅力,撇开他的所作所为,光是他的见地,以及对自己和别人的掌握,已足令龙鹰心悦诚服。但正是这么样的一个人,作起恶来最是可怕,因为他根本不受伦常理法所规限,完全有他的一套,不择手段还可以理所当然。</p>
不论其它,只论他贩卖人口的勾当,便是丧尽天良,可是当龙鹰面对他时,却无法兴起深痛恶绝之念,只此已可见他的魅惑之力。</p>
湘夫人低沉悦耳的声音传入龙鹰耳鼓,轻轻的道:“徒儿在想什么呢?”</p>
龙鹰正透窗下望,一艘较大型的船只,载满货物,驶离码头,朝大湖的方向扬帆而去。道:“这条河有个好听的名字吗?大湖又叫什么名字?”</p>
两人凭窗对坐,共进早膳,光顾的是靠河楼高二层的食馆,湘夫人订了上层景观最佳的厢房雅座,招待龙鹰。</p>
湘夫人笑意盈盈的瞄他一眼,似是充满情意,龙鹰当然知道她对自己是虚情假意,不知是因她媚术的心法,还是她天生如此,这诱人美女美则美矣,但便像可汗般,不论表面如何激昂慷慨,内心的世界却是冰冰冷冷,且随时可翻脸无情。</p>
不过当她一意魅惑你时,确可令你忘掉对她的所有定见。</p>
湘夫人若有所思的俯视河道,柔声道:“河是流白,湖名聚宝,由可汗亲自命名。徒儿吃饱了吗?”</p>
龙鹰拍拍肚子,道:“饱得吃不下了,接着该否找个好地方,例如师父的摘仙阁,又或弟的飞霞阁,一起去寻巫山之梦。”</p>
“叮叮咚咚!”</p>
挂在酒楼外檐头处的一串风铃,在秋风下发出一阵清脆的铃音。</p>
两座大桥跨河而筑,连接两岸,人车往来。忽然间,龙鹰深切体会到自己的幸运。出现在视野里的人,各有各的工作,正如可汗所的,在平常生活里,每一天都大概是昨天的重复,更可能终生从事某种行业,怎会像他般,这一刻不知下一刻的事?龙鹰与他们虽处于同一的天与地里,却活在截然不同的世界。</p>
湘夫人微嗔道:“哪来如你般大逆不道的徒弟,整天想着如何将师父弄上床去?”</p>
龙鹰耸肩道:“问题不是出在徒身上,而是师父太过妖艳诱人,又是久旷之躯,徒儿不打师父主意,还有天理吗?”</p>
湘夫人没好气道:“究竟是授课还是上床,你来告诉我吧!”</p>
龙鹰大乐道:“原来是由徒来决定,真爽!我们师徒何不先上床,一边亲热一边传艺,天下间有比这更惬意的美事吗?”</p>
湘夫人媚笑道:“或许有这么的一天,却非今日。立即给为师抛开你的胡思乱想,好好听师父的话,否则立即将你逐出门墙。”</p>
龙鹰看着正各自忙着到某处去的城民,道:“他们似是很适应这里的生活。”</p>
湘夫人道:“适应的是新的一代,老一辈总有思乡的情绪,有些更是格格不入,这是水土病。想够了吗?可以听师父话了吗?”</p>
龙鹰朝她望去,细审她绝美的玉容,但不论如何想象,仍没法从她芳华正茂的外表寻找到丝毫衰老。就此而论,她的驻颜之术绝不在武曌之下。微笑道:“直至此刻,徒仍没法猜到,师父在飞马任务上有何锦囊妙计?”</p>
湘夫人没有答他,迳自道:“在长安世家里,流传着一个法,就是飞马牧场之主商秀珣,嫁的虽是‘天刀’宋缺之子宋师道,但真正倾情的却是‘少帅’寇仲和徐子陵。”</p>
龙鹰给引起兴趣,问道:“师父错了吗?一是倾情寇仲,一是爱上徐子陵,怎会同时恋上两人?”</p>
湘夫人微耸肩胛,道:“有什么不可以的?男人可爱上无数女人,为何女人爱上两个男人,你却要大惊怪?”</p>
龙鹰立告语塞,暗骂自己仍是一副男尊女卑社会上的僵化脑袋。头道:“师父教训得好,请下去。”</p>
心中同时悟得,特殊的身分和武功,可令限制女性的框框被彻底摧毁,像眼前的美女,又或闵玄清或端木菱,谁敢视她们为玩物?</p>
湘夫人用神地审视他,讶道:“你竟是真心地接受师父的看法?”</p>
龙鹰不解道:“有道理的东西,徒儿当然接受呵!”</p>
湘夫人道:“一般男人,到了某一年纪,会在对女人的看法上,形成各种定见,不单不会改变,且是偏执僵化,还持有待己宽、对人严的双重标准。自己的一切都是对的,从不思考自己有可能是错的一方。”</p>
龙鹰赞道:“师父对男人真了解。”</p>
湘夫人送他一个媚眼,欣然道:“想不了解都不成,因这种男人举目皆是,无处不在。像你般肯乐于接受来自女性的看法者,百不一遇,当然容易讨得女性对你的好感。如你般不论外形、武功、内涵、生性,均是上上之选者,即使以师父阅人之众,亦不得不承认是平生罕遇。告诉师父,女飞贼采薇怎可能对你不顾而去呢?”</p>
龙鹰心中大懔,因从没有想过会在这些地方被抓着辫子,露出破绽,且是无从补救。苦笑道:“我也想晓得答案。”</p>
湘夫人微笑道:“让师父来告诉你答案。人是奇怪的东西,任何人事,习惯了便感到稀松平常,转而找寻新的刺激和惊喜,男女间的关系,尤其如此。在‘飞马行动’的三个入选者里,我之所以特别看好你,皆因只有你一个可不住为师父带来新的惊喜,愈与你相处,愈感到你对师父的吸引力。”</p>
龙鹰大喜道:“师父爱上了徒弟吗?”</p>
湘夫人佻皮的用那双能摄魄勾魂的秀长美目,瞄他几眼,娇嗲的道:“从第一眼看到你,已很有感觉,所以才问你是否懂御女之术,否则怎会这么懂得勾引良家妇女呢?”</p>
龙鹰兴致盎然的问道:“真有御女之术吗?”</p>
湘夫人像怪他没有“乘虚而入”似的瞅他一眼,道:“不论人或畜牲,生存和传宗接代,都是与生俱来的本领,正如你曾向格方伦,人生在世,不外乎钱银和女人两件事。人生当然不是如斯简单,不过你亦大致出了一般人追求的两件事。师父晓得你是故意问这方面的事,兜个弯来挑逗师父。不和你胡扯了,告诉师父,商秀珣因何最后选择了宋师道呢?”</p>
龙鹰抓头道:“徒又不是她,怎晓得呢?”</p>
湘夫人没好气道:“当我向其它两人问同一问题,他们都竭尽所能,出心中的猜想,只有你懒得不答我。”</p>
龙鹰道:“不论分析得如何透彻入微,如何合乎情理,只不过是局外人的自以为是。姻缘这东西像命运般难以捉摸,因为它正是命运的一部分,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便不是。”</p>
湘夫人动容道:“得好!”</p>
龙鹰欣然道:“难得师父这么赞赏徒,究竟是到师父的香闺,还是来徒的蜗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