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世霖再次叹息。她居然一再把他认错。“等你康复了,我再和你算账。”他嘴上威胁,双手却无比轻柔地拥着她,轻轻抚摸她的背,试图缓解她的不适。
夏堇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梦到自己靠着父亲的肩膀睡着了。她很安心,她想就这样永远依偎着父亲,可是江世霖很凶恶地命令她喝药。药很苦,她不想喝,她只想呆在父亲身边,永远不要醒来。然后他又骂了她,还把丁香骂哭了。紧接着他把药灌入她嘴里,把她呛得都咳嗽了。她很生气,又发现父亲不见了。她想骂他,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我到底怎么了?夏堇暗自咕哝,隐隐约约听到了说话声。
“嬷嬷,三爷对三奶奶……我看不明白。”丁香朝窗外看了一眼,压低声音抱怨:“三奶奶都病成这样了,三爷居然还有心思听桔红唱曲儿。桔红刚刚才离开三爷的屋子。”她叹了一口气。
吕嬷嬷对着丁香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见床上的夏堇没了声息,她才小声说:“三爷对三奶奶算是不错了。世上的男人能有几个像老爷那样对夫人一心一意。”
“我只是奇怪。三爷前一刻还亲自喂三奶奶喝药,下一刻又让其他人服侍他。”说到这,丁香双颊微红。昨夜她第一次看到有人嘴对嘴喂药。
吕嬷嬷同样不解。当江世霖抱着夏堇一口一口喂她喝药的时候,他的眼里只有她。他的动作那么轻柔,她甚至看到他借着喂药偷亲她,完全不怕过了病气。这样的他怎么可能转身就去找其他女人?“主子的事,我们不该妄加评断。”她制止丁香继续往下说,又叮嘱她:“三奶奶平素看惯了老爷对夫人的恩爱体贴,眼里容不得沙子。桔红的事不要主动告诉三奶奶。另外,你注意着银红和桔红,别让她们往三奶奶跟前凑。还有那个绿萝姑娘,三奶奶嘴上说不想知道,我们也得注意着些。若是哪天她真的进了府……”
“昨日我听来喜说,三爷花了五千两银子才把那个绿萝买去明月楼……”
“怎么个买法?”吕嬷嬷的表情更严肃了。
丁香朝床上看了一眼,见夏堇依旧安睡,这才低声回答:“她面上风光,其实是贱籍,不知道被转卖了多少回。听说她以前是官家小姐,琴棋书画都由正经的先生教授……”
“所以她的卖身契在三爷手中?”见丁香点头,吕嬷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正色叮嘱:“你去打听一下,先前她被人喂过药没有。还有,她和那个王公子……她既然曾是官ji,就不可能是完璧之身……”
“关于这事,听说王公子验过的,她的确是处子,至少在三爷买下她的时候还是。另外——”丁香再次看了一眼床上的夏堇,用更低的声音说:“在三爷受伤之前,他曾经为了绿萝和王公子起过冲突。三爷昏迷期间,绿萝为了自己的清白,几次以死相挟。据说,王公子也是看她对王爷一往情深,这才把她卖给三爷的。”
“这么说来,她是把自己的一辈子赌在三爷身上了?”
……
夏堇没有听到丁香的回答,她猜想,丁香一定正对着吕嬷嬷点头。这一刻她终于明白江世霖听着她和卫晨对话时的心情。
怪不得他总是轻贱我,折磨我,想来他听着我和卫大夫计划离开,心情也一定不好受。她讥诮地想着,缓缓睁开眼睛。她不想再听下去了。
“三奶奶!”丁香惊呼一声,疾步行至床边,“您觉得怎么样?”她一脸紧张。
夏堇知道她一定是害怕自己听到了她和吕嬷嬷的对话。她微微蹙眉,虚弱地问:“我怎么了?我生病了吗?”
“三奶奶,您已经烧了一整夜了。”丁香暗暗吁了一口气。
吕嬷嬷站在床边,见夏堇脸上的红潮已经褪去,吩咐丁香去请江世霖,又问夏堇:“三奶奶,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我不饿,不过还是麻烦嬷嬷给我准备些白粥吧。”夏堇轻声吩咐,随即听到了脚步声。她认得出,那是江世霖的脚步声。她慢慢闭上眼睛。她不想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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