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刻,哈桑的心里防线也奔溃了,他这三十年来对弗雷曼的信心彻底崩塌了,弗雷曼一直混迹官场,长袖善舞,大风大浪经历的多了,管家从没见过弗雷曼说过没有办法这样的话,此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二个都沉默了好一会儿,管家先开了口:“那您准备怎么办,夫人和少爷总要有个安排吧,我已经让哈同去夫人少爷那做准备了,要不让他们先走吧,避一避也好,可以先去乡下躲一躲,然后想办法去北方或东面的海港城想办法逃到国外去。您说呢。”
弗雷曼眼前一亮,他没有想到哈桑居然如此忠诚,是啊,他是跑不了的,不过儿子总得想办法,显然管家的主意不失是个办法,弗雷曼定定神,取出秘库的钥匙,交给哈桑,郑重的说道:“哈桑,你快些去把秘库里的钱物都取出来,交给夫人,让哈同带着她和我儿子去乡下先躲起来,然后去海港城,找一个叫克特的走私贩子,我写一封亲笔信给你,他看到了,会帮忙的。”
说完一主一仆都各自忙碌起来,弗雷曼迅速的写了一封短信,写上详细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哈桑用包装好了弗雷曼积蓄多年的财物,弗雷曼将信交给了他,最后嘱咐道:“哈桑,帮我把东西交给夫人,替我传个话,我对不起她,让她照顾好我们的儿子。”
“老爷,那您怎么办。”哈桑问道。
弗雷曼听到这话有些悲切的坐了下来,“我只能在这等着,如果我不顶着,谁都走不了的,哈桑你去吧,不要再回来了,谢谢你,这么多年的服务,去吧。”弗雷曼看着这个忠诚的仆人,本想多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忍住了,只是挥挥手,让哈桑快些去而已。
哈桑快步跑去和哈同会和,府邸的后门处,哈同带着夫人和年幼的少爷正等在哪里,哈桑跑过去将装有财物和信件的包裹递给哈同,说道:带着夫人和孩子先去乡下躲起来,等风声过去了按照信上的指示去海港城。
“父亲,跟我们一起走吧。”哈同热切的说道。
“不了,你们先走,快,再晚就来不及了。记住,不管怎么样,保护好夫人和少爷。”哈桑最后叮嘱了儿子一句,便转身回去了,他要履行他的职责,陪伴他的主人,直到最后一刻。他毅然的走进弗雷曼的卧室,几个身着灰色军装的士兵正站在弗雷曼的房间里,一个军官模样的男子正在翻阅房间里的文件,弗雷曼躺倒在沙发椅上,嘴角留着鲜血,显然已经断气了,哈桑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被几个士兵拦住了,军官抬起头,看了一眼哈桑,说道:“我是格列夫中校,内务部,负责调查翡翠镇保民官休弗雷曼的案子,你是他的管家吗?请问他的夫人和子女都到哪里去了。”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们这些杀人魔王,老爷已经被你们害死了,如今连女人和孩子你们都不想放过,做梦,你们就是弄死我,我也不会说的,来吧,你们这些刽子手。”哈桑说的慷慨激昂。
格列夫并不生气,说道:“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一些误会,我无意伤害弗雷曼的家人,弗雷曼是自己畏罪服毒自杀的,他图谋在列车上杀害刘月夕,却杀死了运输局的柳林,德尼等一干同伙已经招认了,弗雷曼这些年来走私和克扣税款的的所得大部分都在他的秘库里,我的人刚才查过了,秘库的财物被人取走了,这是赃款,必须追回来,我想,你不会妨碍我执行公务吧,弗雷曼的罪行,你作为他亲近的人,不会一点不知道吧。”
哈桑一时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对方说的应该都是真的。门外二个士兵走了进来,向格列夫报告到:“长官,弗雷曼的夫人和儿子已经抓到了,财物已经全数收缴,都在这里。”说完提起那个管家熟悉的包裹,交给格列夫。
听到这,哈桑异常的惊恐,颤颤巍巍的问道:“军爷,那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和夫人少爷在一起的年轻人,穿着和我差不多的。”
一名士兵回答到:“有啊,你说的是那个穿西装的吧,恩,有,不过好奇怪,整个府邸的佣人见了我们都没有抵抗,但是这个穿西装不太一样,实在是太疯狂了,拿着一把橱刀,发疯一般的攻击我们,”
“他怎么样了。”听到这哈桑已经满脸泪水。
“哦,很可惜,他死了,我们实在无法阻止他,他执意要武力对抗,我们只好动手了。其实他好像不会用刀,干嘛要这么激烈的反抗呢。”另一个士兵说的很平淡。哈桑听完瘫倒在地上,嚎哭到:“天啊,我都干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