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林凡前一秒还有些懵，接着就又被程雨书的话给惊了一下，知道她也是想要缓和气氛，便也是捂着脑袋，无奈地应和着。
两个人又坐着聊了一会儿，“叮铃铃！”下课铃声突然在看台的一侧响起，下面的足球场上传来了一阵又一阵不愿意的哀嚎以及不入耳的谩骂声，这一幕让林凡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当年上课的时候。
“走吧，陪我走一会儿吧，不麻烦吧？”
程雨书说着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然后招呼林凡一起走。
至始至终程雨书都没有去问林凡为什么会来二中，是过来找以前的同学，还是专门过来找她，亦或者林凡的确是有别的什么事情，程雨书都没有问哪怕一句，她不问，林凡自然也不会主动去说，因为说实话，真的没有什么必要。
他本来走进二中的大门就是在门卫大爷的推动之下，鬼使神差地走了进来，也没有想着能够看见程雨书，然而现在他已经可以算得上时血赚了，而别的一些没有什么无关痛痒的话他也知道没有什么必要再问下去，再问一万句，也只是没有结果罢了。
而程雨书现在的这句招呼，已经算是让他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仅此，林凡觉得今天自己的运气不去买彩票真的是可惜了。
“哦”的呆呆地应了一声，林凡便也跟着站起了身，准备陪着程雨书一起回去。
“哟，长高了嘛，好像也壮了嘛。”林凡乖乖地站起身，却是迎来了程雨书那如同审视一般的目光，上下扫了他一遍。自打毕业，程雨书基本上就没有再
看见过林凡，此刻贴面这么一看，光从体型这一块来看，的确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孩子了。
这的确是有林凡这段时间处于发育期的原因，而在学院时候高强度的训练，以及这段时间的逃亡生涯的磨练，再加上异人血统的缘故，的的确确地是让他现在看上去不再像是曾经的那个衰小孩，也显得更有气质了一些。
说完，程雨书还反手拍了林凡肚子一下，似是想要检验一下林凡现在是不是还是一整块的腹肌。
而这不经意的一下，林凡也是根本就没有反应的过来，腹部被猛地一拍，一股难以抗拒的痛感自腹部顺着神经直冲脑部，林凡“嘶”地抽了一下，赶忙又反应了过来，立刻闭上嘴，稳了稳身形，没有再发出一丝半毫的声音，极力地控制着自己来试图压制住疼痛。
“怎么了？”程雨书看见林凡的这副样子，也是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手上没轻没重而把林凡给弄疼了，紧张地看着他。
“没事没事，坐久了，脚麻了。”说着林凡还刻意地扭了扭脚踝，真的做出一副的确是脚麻了的样子。
看林凡没事了，程雨书这才算是松了口气，站在原地等林凡“缓了缓”，确认他没事儿了，再一起离开。
这种感觉好多年了，林凡心中暗暗感叹时光流逝，上一次送程雨书回家还要追溯到两年多以前，林凡记得那个时候是一个初春的傍晚，但是留在他心中的温暖，两次却是无异。
走了一阵，林凡突然想起了什么，想要向程雨书问道，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犹犹豫豫，最后索性就决定闭嘴。
不过这一幕却是被程雨书给敏锐地捕捉到了，“你知道的，我特别不喜欢别人吞吞吐吐的，这么大个人了，有什么就说。”
得到程雨书的批准，林凡就也不嗦，直接开口问道。
“学姐，如果有一天，我突然地不在了，你说还会有人记得我吗？”
程雨书被林凡问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这孩子现在是怎么了，抬起头刚准备骂他几句，倏地看见林凡眼中的竟然还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流露出了一阵真真切切的悲伤，心下震惊，不知道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竟然会问出这样的话。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怎么的，你还能突然消失不成？我跟你说，谁要欺负我学弟，我第一个揍他。”
程雨书豪气地拍拍胸脯，发现林凡正盯着自己傻笑，脸上一红，连忙捂住，恼羞成怒地追着林凡踹过去。
“我好心好意劝你，你还想吃我豆腐？”
程雨书的声音传过整条巷子，升上冬日的天空，隐隐地还带着回声。
他好像突然有点明白了自己一直对程雨书说不清道不明的执着，除了他爸妈，那些个训练的日子，逃亡的夜晚，受了伤几乎是要等死的时候，唯有程雨书，是他还坚持住活下来的一点烛光。
原来，你在身边的时候，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