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见过十全大玄先帝的,本地郡州上的郡州志上面有记载,随大玄十全先帝征战过的白夫,是立下过大功的,至于这功劳是何,没记载,只有一件同样没记载的事被众人所熟知,那就是那块悬挂了有上千年头的老城墙正中央青石砖匾换成了如今的这块“白夫城”。
先前的民间坊野,茶楼酒肆之中,还有不少的乱言乱语,胡乱猜测,不过那已然是几十载之前的事了。
山下世俗界的寻常人,寿元有数,不过也就是这短短几十载,四十载的风雨历程,足够让一个土生土长的山下世俗人由少年至暮年,由稚嫩至少年,所以如今的白夫城之中的居民,大多都是不知道往日城名之人的新生人,一茬已然换过一茬者。
也只有那些个九居深山乡下,可能终其一生都难能进城一两次的世俗百姓,也许恰逢自己这究其一生一两次中的其中一次,进城办事,却是半路不识道,谦卑求问路过庞人,问出来那个早已经是不复存在的城名。
多半都是摇摇头的年轻人,只有途径世世代代都在官道旁摆摊卖凉茶的露天小茶肆,才会有一个正在摇椅之上悠然扇扇子看着自家儿子,孙子忙活的老茶肆老板,才会轻态眼皮,回想起那个名字,然后便起身,极其和蔼的给那个头次进城还犹有紧张的年轻小伙子,极为仔细的指明了方向后,多半还会朝着对方对嘴数句。
那座城已经改名啦,现在叫白夫城,为何要叫白夫城呢,嘿!这可是件大有嚼头的一桩事,容老汉河口茶在细细讲。
于是寻常不出村门几里地的乡下百姓,也都知道了现在的城是白夫城,为何叫白夫城呢?还得从一个在这城里厮混长大的小子白夫说起。
于是这个进城又回村的年轻人便在自己村里面的村头空地上,给不少的同村人当起了说书先生,讲起了那个在城里厮混长大的小子白夫的故事。
等到再有人赶城,半道迷路时就会直接朝着路过旁人直言问道,去往白夫城的道路是哪条?
关于那个在原先不叫白夫城的小城里面厮混长大的小子白夫的故事,他詹言不知道,但他却是知道,那个他詹言独一的山下拳脚师傅,有两个关门弟子,一个叫白夫,另一个就是他詹言。
只不过詹言见到白夫的时候还是个十来岁被那个山上宗门给放任山下,自生自灭的时候。
那时的白夫已披甲,那时的师傅已经就是面庞无笑颜。
淅淅沥沥的牛毛细雨落下,滴落在了簑帽之上极有节奏。
六更天的城门口就算是个阴雨天,百姓不多也绝不算少,大多都是衣衫单薄身披簑衣头顶尖锥圆边帽的穷苦百姓,一家子的生计都压在自己肩膀上的寻常百姓。
好在都是忙碌着挣钱养家吃口饱饭的,不然,多看上那个停马驻蹄的男子两眼都能发觉一桩让山下百姓都直觉是细思极恐之事。
雨不大,但极其细密,就是这极其细密的雨点滴落马背汉子身上却是诡异的不留水痕。
马背之上,真是打武祖秘境之中,被吴尘给赶了出来的詹言,因为知道自己这一别可能是难以在来这山下世俗王朝,所以他詹言便是前来了却自己心中这最后一桩事,来见一见自己在这山下最后一个欲见之人。
从此之后便是只有山上的修士詹言,而再无这即山上又山下的詹言。
詹言拢了拢心神,双腿轻夹马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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